接回宫
他扯了扯嘴角,嘴角处浮现出一丝认命的苦笑:“陛下,臣侍还可以喊你妻主么?”
明帝心里头酸甜一片:“宝贝泉儿,朕亲自过来接你,你还不明白朕的心么?”
“妻主,妻主。”冷清泉在唇齿间把这两个字来回念叨了好几遍,只觉一颗无所着落的心再次有了归宿,这种踏实充盈的感觉让他热泪盈眶,也让他下定了决心。
她是他青春年少时爱上的人,她是他深宫十一载服侍的人,她是他唯一的女儿的生母,她是他这辈子都认定的人,除了女儿的命,他什么都可以给她,她又不要女儿的命,那么,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她想要他怎样便怎样好了。
这么想着,他向前走了两步,在她的坐椅前跪了下来,仰视着她的凤颜坚定而诚恳地道:“妻主,只要妻主还喜欢臣侍,妻主想要怎样便怎样吧。”
泉儿果然还是爱着她的,明帝又是感慨又是怜惜,捧住人的下巴亲吻人微微发红的眼睛,吻过左眼吻右眼,吻完了方才讲出了自己的决定:“泉儿你离宫出走,朕没有对外承认,可是该有的处罚得有,按昔日宫规,无诏离京,应责臀杖六十,停承恩牌半年,罚月例银半年,朕免了臀杖,其余自今日算起。当然有此责罚在,你也就不好再协理六宫了,那也不是个什么轻省的差事,不做就不做了吧。”
冷清泉听得心头突突地跳,这个责罚可够重的,收了他协理六宫之权,还罚他半年不准承恩,天知道,等半年过后,她还能够想起来宠他么?再说他都什么岁数了,还有多少个半年可以浪费呢?这么想着,他就抿起了嘴唇,神色哀怨得厉害。
然而明帝却是不管他神色如何哀怨,继续言道:“除了这两件之外,还有一件。因为泉儿你要把沃儿嫁给忆月,致使忆月被人所害,淑王府面临绝嗣之危,朕已经决定待向儿长到十八岁,把她出继给淑王府为嗣女。”
“什么?”冷清泉不禁叫出声来,“陛下,你怎么能把自己的女儿出继给别人?”
明帝神色清冷,话说得理直气壮:“泉儿,朕的夫郎把人家害得绝嗣了,朕不赔人家个女儿让谁赔?再说了,忆月也不是别人,她是朕的亲堂妹,向儿给她做女儿,跟给朕做女儿有什么区别么?”
“可是”,冷清泉还是有些想不通,但他瞧着明帝坚定得不容置喙的神色,没敢把“臣侍不愿意”几个字讲出来。
然而明帝替他讲了:“泉儿,把向儿赔给忆月这件事朕是一定要做的,你若是同意呢,日子过得开心一些,你若是不同意呢,等孩子长大了,朕让她自己选,她多半也是乐意的,你白白地在朕跟前做恶人。”
冷清泉简直要气哭了,“陛下,陛下你怎么能这么霸道?”
明帝伸手指堵住人的唇,一双晴朗朗的凤眸瞬间变得深不见底:“朕一向霸道,泉儿你不会今个儿才知道吧?”
微凉的手指在他的双唇上摩挲,冷清泉瞬间就想起明帝在枕席之间的那些个令他羞恼也不是欢喜也不是的手段,轻轻哼了一声,她的确霸道,他以往都是由着她的,可这事关系女儿的将来,他不能就这么妥协了啊。
手指冲开贝齿的阻碍,在人的檀口中逗留,明帝待人的注意力被分散了,方才用认真的语气向着人解释道:“成年出继,既能避免陷入夺嫡的危险,又能多得一份家财,以朕看没什么不好。”
“唔”,嘴巴中有根玉指,冷清泉说不了话,只能够用呜咽反驳她说的“没什么不好”。明帝却用更加放肆的动作来回应他,这点小动作不会让他太难受,却会让他知道妻主的决定是不容质疑的。冷清泉感受到明帝的想法,给了她一个愤愤的眼刀。
她就只舍得欺负他,他从没听说她在枕席之间欺负别人。他这么一想,越发觉得委屈,眼角眼尾的湿红连成了片,仿佛一只被欺负惨了的小狐狸。
明帝瞧着人委屈兮兮的小表情,心里头瞬间就柔软起来,她把手指拿了出来,给了他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亲吻过后,把人半抱在怀里,用极为温柔的语气劝解人道:“宝贝,你用不着这么不放心,向儿是你的女儿,可她也是朕的女儿,朕是不会害她的。”
冷清泉心里头仍旧不踏实,但是他从明帝这一系列的动作中已经认识到明帝已经决意这么做了,天子决意如此的事,有谁还能改动分毫呢?
明帝觑着人的神色,见人神情松动,便再接再厉:“要到成年才出继呢,小时候还是在你的玲珑殿里养着,就算是出继了,她也要继续喊你父君,你的生父身份是不会被抹煞的。”
二人携手出了房间的时候,董云飞和顾琼自厢房中迎了出来,董云飞瞧着冷清泉泛红的眼眸小声问明帝道:“陛下,你怎么欺负泉哥啦?”
明帝微笑:“云儿你这么问,是不是想让朕也欺负欺负你啊?”
董云飞一缩脖子:“当臣侍没说,当臣侍没说。”
明帝笑了笑,看了看在院门外头齐刷刷候着的李蔚等人,对董云飞道:“待会儿你陪你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