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兰池
底再回去都成。”她说到这里,不大好意思地向柳笙解释,“朕已经说要带他过来玩,也难得他想要过来,朕不好出尔反尔的。”
柳笙慷慨答应,“行,就按陛下说的办。”
上午同柳笙一道沐汤,下午就换成了御史中丞陈语陌。比起柳笙的沉稳,只着了一条紫色抹胸一条白绫小裤的陈语陌看上去更加青春焕发,也更加兴奋。陈语陌一浸到汤泉中,就喜滋滋地对明帝道:“这回沐汤,臣算是来值了。”
明帝挑眉看她:“怎么说?”
“臣的第八房夫郎有人选了,这不是来值了么?”陈语陌边说话,边在水中踩水游泳。
明帝思索了一下,那天主厅宴会的情形,询问道:“哪个男儿这么幸运啊?是不是那天主厅宴会一直在你桌边上伺候的那个?”
陈语陌大方承认,“陛下目光如炬,还真是他。臣当时就觉得他气质出众,晚上一问才知道,他原来是玄武娄家最小的公子,玄武当年的那个太尉娄景,是他亲姨母。这也就是他们家败了,不然就凭他这个才貌,必定是世家豪门的少正君。”
明帝了然一笑,“大家公子是比小家男儿有味道一些。你这第八房,挑了这么久,终于挑到了一个合心意的,可喜可贺。”
这事交待过去了,陈语陌便不提此事了,转而跟明帝提她这两天观察到的现象,“陛下,这两天总有人去找罗幻蝶一起沐汤。头天下午去的是那个卢霑,被皇后殿下打了,第二天下午去的是司农寺丞绵榛,今个儿上午,臣听说修书处有两个年轻女儿过去了,其中一个瞧着像顾家小姐顾琛。”
明帝点点头,“朕知道了,不过这些还都不妨事,都是些小官员而已,小官员想要升迁,少不了要去套套近乎。语陌帮朕盯盯别处。”
陈语陌眨眨眼睛,“陛下想让臣盯哪一处?”
明帝道:“户部,年底了该是银钱销账的时候了,钱尚书家里夫郎有孕,苏侍郎自己有身孕,宋海春又被朕派去北境做均输使了,户部眼下没有可靠的人,下面的小吏书办们难免会滑头,你帮朕盯着点,看有谁敢犯事。”
陈语陌爽快答应,“成,这事臣回去就安排人。”
明帝听她应下,也就不再说这个,只跟她扯闲天,“朕原以为你看上那个贺绯辞了,没想到来这边纳了新人。”
陈语陌像个小鸭子似的扑棱脑袋,双手拍起池中的水,“贺绯辞不行,他一看就是个不知情识趣的,臣可不想自己给自己找堵。也不知道将来谁眼光那么差,会迎娶他这么一个专司挑刺的主儿。”
明帝见状,也不多说,贺绯辞又不是她多么在意的臣下,将来嫁与谁,她一点都不关心。陈语陌却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谈贺绯辞的种种缺点,“脾气别扭死了,前几天臣觉得今年冬天天太冷,让人给御史台上上下下都做了一件厚袄子,别人都很高兴,只有这个贺绯辞,非要问清楚,这袄子是用衙门的银子做的,还是臣自己的银子做的,若是衙门的银子他就不穿了。陛下您说,一件袄子才几两银子,御史台每年的办差银子大把,还不能做件袄子的?”
明帝一笑,“这个贺卿这么较真啊。”
陈语陌一点头,继续发牢骚,“较真得很呢,像这种事啊,每两天就会有一件。前些天那个徐家的徐小沫陪着江相从东境回来了,阿淳瞧着这徐小沫还没娶正室,这贺绯辞也还没嫁人,想着让臣提上一嘴,撮合撮合他们俩。结果陛下您猜怎么着?这贺绯辞没等臣说完呢,就把脸子甩下来了,说什么他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哪里能这么早就嫁人?”
明帝微笑,“这估计是他没看上徐沫。”
陈语陌撇撇嘴角,“他要是光没看上徐沫,也就罢了,兴他看上兴他看不上,这都不算啥。可他后面说的话,那是真难听。他说臣这是看他能干,故意给他说媒,好让他早早地嫁了人,铲除一个对手。”
明帝哑然失笑,“这嘴巴是不饶人,这么牙尖嘴利的,将来真是不知道谁消受他。”
陈语陌忽然神秘一笑,“臣总有一种感觉,最后会是柳相收了他。”
明帝勾勾唇角,“何以见得?”
“柳相多向着他啊,这回去蕉州送赈灾物资,单派了他和安玟。”
明帝不以为然,“大冷天,让他一个男儿家去蕉州,这能叫偏向他啊?”
“吃一趟辛苦,回来就从监察御史里行变成监察御史,多好的事啊,这还不叫向着?”
明帝思量了一下,好像柳笙的确是对这贺绯辞比较偏爱,但她记得她之前问过柳笙,柳笙说对这贺绯辞没什么女男之情,她耸耸鼻子,“算了,弦歌想向着他就向着,一个小男儿,翻不起风浪来。”
“那可不见得,这个贺绯辞志向可大,连江相他都看不上呢。”
“嗯?”明帝不动声色地留了神。
“他长得有点像江相,衙门里的差役恭维他,说他没准将来也能成为江相这样的高官。他却说江相是先成为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