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字牌
,居然对这些事还如此在意,跟他同龄的男儿,嫁妻主嫁得早又生女儿生得早的,再过两年都可以做岳翁了,他还在这里为着妻主多一夕少一夕的恩宠而郁闷惆怅,说出去要被人笑为老不尊的。
快要走到丽云殿的院门前的时候,赵玉泽赶了上来,敏君的声音清清脆脆,在夜色中如同琉璃敲窗,非常好听也很容易引人注意,“澄澄,我去你那坐会儿。”
江澄见赵玉泽这么说,便猜测赵玉泽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讲,当下同着赵玉泽进了院子。
“玉玉坐。”江澄情绪不高,进得殿来,手一伸,让赵玉泽入座,就没再说什么了。还是源儿上来给赵玉泽端了杯茶水,艾儿过去,拿了两盘蜜饯杏干出来给赵玉泽放在小几上。
赵玉泽却也没管他招待不周的事,只轻声对艾儿和源儿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同你们主子说句话。”
“玉玉说什么?”江澄见这架势,轻声询问。他有些想不明白,赵玉泽要同他讲什么。
“澄澄,你发现了没,小从的承恩牌不见了。”赵玉泽修长的眉头微蹙,神色有点严峻,语气也不是那种分享个好玩的趣事的欢快。
“缺的是小从的牌子?”江澄立刻就机警了起来,他的座位距明帝是最远的,今个儿只瞧见那托盘上似乎是少了一块牌子,但他并没有瞧见少的是谁的。他当时还以为是薛恺悦月份大了,内侍省暂时把薛恺悦的牌子给撤了下来。
“是啊,我瞧得清清楚楚的,小从的牌子没有了,陛下在剩下的九张牌子上迟疑了好久,最终翻的小云的牌子。”赵玉泽轻声回答。
“是谁把小从的牌子给去掉的?陛下还是皇后,难不成是皇后?”江澄完全不知道林从和明帝生了隔阂的事,只以常理推测,这么一推测,他便觉得事情蹊跷,“皇后的话,也不应该啊,小从之前颇得圣宠,他要去掉小从的牌子,得让陛下同意才行,陛下不同意,那恢复小从的牌子就是弹个指甲的事,他这样子做拦不住小从承恩,只会在陛下跟前落个善妒的形象,他何苦呢?”
“所以,不是皇后做的。”赵玉泽很是肯定地否决了安澜的嫌疑。
江澄开始猜测另一个可能,“那是尚寝局的官吏们,甚或是露儿他们几个?若是露儿,那露儿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他是想做倩儿第二么?拦阻君卿承宠,这可是大错,便是皇后也护不了他。”
有了汤泉邑安排住所的事,他对露儿的印象相当不好,认为露儿若是做出这样的事来,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林从之前很得明帝欢心,露儿居然连天子的宠君都敢招惹,这往后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澄澄,依我看,是小从自己让人把牌子撤下来的。”赵玉泽大胆讲出了自己的判断。
“怎么会?小从之前那么黏糊陛下。”江澄惊得嘴巴张得圆圆的,他对于林从和明帝的关系,还停留在林从六天里承了四回恩宠的认知上,根本没有想到事情早就发生了变化。
“我也不知道陛下和小从之间是怎么了,不过我们回来之前,头天晚上小从还不大想回来,看那意思,是想在汤泉邑再住几天,可是夜里小从承宠,早上的时候他就坚持要和皇后、我一起回京了,说什么要回来重开武馆,之前他从来没说要重开武馆的,我还跟他说,年前也学不了几天了,过了年再开始吧,他也没听。”赵玉泽把回京之前的事,简单向江澄讲了一下,只是怕江澄吃味,把林从那句“我走了自然会有懂得服侍的人过来”的话隐了去。
江澄没听到这句关键的话,便有些不明所以,只好继续问赵玉泽道:“小从忽然说要走,那陛下是什么反应呢?”
赵玉泽道:“陛下同意小从回来,还说教男儿家练武重要,小从想回就回吧。”
这听起来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啊,那,江澄看了一眼赵玉泽,果断询问道:“光这些,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玉玉你怎得就说是小从自己让人把牌子撤下来的呢?”
赵玉泽一摊手,把真正的证据讲了出来,“过年前,我去了趟瓜园,给我那些在园子里干活的侍儿发年赏,回来的时候我就想着去镖局看看周璞他们,结果还没进镖局,我就瞧见天心武馆门前的大旗杆了。”
江澄不解了,“他那旗杆怎么了?”
赵玉泽耸耸肩膀,“那旗杆上写得全是狠话,什么学身好武艺,再不受人气!什么你打我一拳,我跟你没完。听起来好像受了很大的气心里头很憋火一样,不过我那天看里面学武的男儿还不少,小从忙得很,我就没进去问他,不知道是不是同陛下闹气了。”
江澄仍旧没有把握住重点,他思量了一下道:“武馆教男儿学武嘛,总要说些狠话,才有小男儿肯跟着学,武馆都这样,不能由此来判定是小从自己把牌子撤下来的。”
赵玉泽见他不信,倒也不争执,“澄澄,你这两天要是得空,可以问问小从,你问他他准说。”
江澄对此倒是很赞成,“这事我必然得去问问,小从的牌子凭空不见了,朝野上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