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至
更深夜重,江澄窝在明帝肩头软软地询问她:“陛下,你和小从怎么了呀?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
才承了恩宠,他的声音不复平时的清柔沉静,有一点跳跃,也有一点魅意,像是染了水意的新桃,够甜却还远没到熟透的地步。
明帝不想谈论林从的事,只用手拍拍他,“朕和从儿没怎么,澄儿要是还有力气,不如再服侍朕一回?”
江澄根本就不信,若真是没怎么,怎得林从会把承恩牌给烧了呢,只是明帝既不想谈,他也不好逼迫她,当下他仰脸看着明帝,轻声劝道:“翌日要开始常朝了,陛下不宜过劳。然兮说女子也当有所节制,陛下新年三十岁了,还像以前那般,有损御体。”
这话不是明帝爱听的,但江澄今天服侍得还算让她满意,此刻又是一脸乖巧地看着她,倒让她难以发火,只略带不满地道上一句,“澄儿这意思是嫌朕老了?朕就算是到了五十岁,也不碍夜御数男。”
江澄抿唇一笑,小声道:“这话臣侍可不信。”
不信还能行?不信就是质疑她这个妻主的能力,明帝瞪了人一眼,一翻身欺住人,贝齿轻咬人的脖颈,低声道:“澄儿居然不信朕,你明个儿能下得来榻,就算是朕输。”
江澄抬手抱住她犹带着薄汗的天鹅颈,用清凌凌的眼睛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凤眸直看到底:“臣侍当然信陛下,可是臣侍想宫里没有那么多人给陛下夜御啊,难道陛下想要纳新人吗?”
他身上是明帝热乎乎的身躯,脖颈上是明帝喷出来的如兰似蕙的气息,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明显的不安,显然是内心深处很担心她会纳新人。
明帝凤眉一颦,嗔他道:“说什么哪?澄儿朕发现你最近可是越来越会招惹朕了。”她说着话,双膝往后一退,坐在人身上,居高临下地教导人道:“有想这些有的没的功夫,不如好好服侍朕,把朕服侍妥当了,朕自然不会纳新人。”
“臣侍知道了。”江澄瞧着身上宛如神祇一般的女子,努力地调动自己的情绪,尽量陪侍得明帝高兴。
次日醒来,明帝神清气爽,江澄却是很有些疲倦,奈何他得同明帝一样去上常朝,只能晕晕乎乎地起身。明帝一边让琴儿给自己梳发,一边指挥露儿:“让人去把你景卿主子的朝服朝靴拿过来。”
“陛下”,江澄弱弱地发声,表示反对。
“听话,在这里用膳更衣,待会儿同朕直接过去,这样子省气力些。”明帝毫不犹豫地驳回了人。她夜里连宠了他几次,自己纵情纵意,十分畅快,可是江澄比她还大两岁呢,又不能补觉,未免辛苦了些。
“谢陛下”,江澄软软地答应,心里头却想着待会儿到了前廷,还是得绕一绕路,不能直接随着明帝的玉辇往垂拱殿走,那也太招摇了。
御膳房除了早膳,还送了碗参汤来,明帝随口问道:“参汤还有么?”
那御膳房的厨郎回话,“回圣上的话,皇后主子只吩咐每日给圣上熬一碗,早上服用,没说别的。”
明帝拿起勺子,自己饮了两口,把余下的喂给江澄,江澄摇头拒绝,她立马竖起眉毛,做出凶狠的样子,江澄只得由着她。
明帝把大半碗喂完了,这才吩咐厨郎道:“从明儿起,多熬两碗,皇后的一碗,景卿的一碗,开销都算在朕这里。”
“陛下,臣侍不用的。”江澄连忙插话,他有些担心,别人会说他轻浮。
明帝瞪了他一眼,对那厨郎道:“按朕说的办。”
“奴才遵旨”,御膳房的厨郎领命而去。江澄左右看看,见殿中只有他和明帝两个,便小声对明帝道:“陛下,不用这样的,臣侍自有份例。”
明帝嗔他:“什么话,一碗参汤而已,朕就管不起了?”她说着话,往前一探头,噙着他薄薄的耳尖调笑道:“补养得好一些,才能够好生服侍朕啊,朕这阵子好喜欢澄儿的,澄儿难道不想多服侍朕两回?”
江澄脸上一热,没有再说话。
明帝想让他多服侍两回,这话江澄没有太放在心上,明帝身边人多,这话不过是哄哄他罢了,当不得真。果然初八明帝翻的冷清泉的牌子,初九在暖阁陪侍得薛恺悦,他一点都没有惊讶,反而觉得这种情形才是正常的。
相比于明帝宠不宠他,他更惦记林从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初七夜里没从明帝这边问到想要问的结果,初八朝廷恢复常朝,他就开始忙碌起来了,既要值守政事堂,又要忙碌礼部的差事,还要过问工部的河道进展,晚上还得写一下那个给工匠们盖院子的奏折,只能把心头的疑惑暂时压下来。整忙了两天,到初十休沐,算是喘了口气,他便前往武馆去找林从,到了武馆发现林从前去林府探视父亲林赓了,他想着出都出来了,便往城隍庙一带探查民情。
新年期间,城隍庙相当热闹,卖糕点的卖烤串的卖各色小物品的,全都不断地兜揽客人,吆喝声劝卖声此起彼伏。江澄一边看一边随意地走着,他的贴身绍儿跟着他也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