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后者
“你呀,下回再遇到这样的事,要么去找语陌,让语陌派人盯着,要么直接用左相的身份命令大理寺拘人!”
江澄连忙答应,“臣知道了,臣下回遇事就找语陌,至于大理寺,还是算了吧。”
“嗯?”明帝凤眸犀利地看了过去,一幅你没个理由,朕就不会放过的架势,
江澄瞧着今个儿比前格外难缠的明帝,多少有些无奈,轻声道:“大理寺虽说归政事堂管,可是叶大人那脾气她不会听臣的啊!她自称直臣,哪会把臣放在眼里?”
明帝一咬牙,毫不客气地道:“叶卿不会听你的,那她是怎么把温碧霓当做普通伶人奏于朕的?”
这下江澄是真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询问道:“陛下,您,您连这个都知道了?”
明帝回瞪他,两个大眼对小眼,江澄连忙双手抱拳,向着天子做出个讨饶的表情。
看人有讨饶的意思,明帝也就不再冲人发火,当然她也不提她是怎么知道温碧霓的事,只谈政事,“朕回头跟叶卿说说,让她对你尊敬些,遇到你交待的公事办理得认真些。大理寺还有个冯兆雪,冯卿之前是你的下属,应该是肯听你调度的,你以后大事找叶衡,小事直接吩咐冯卿。”
这意思便是要把大理寺当做他可以指挥调用的力量了,这个份量不可谓不重,江澄很是认真地向明帝躬身施礼,“臣知道了,臣多谢陛下信任。”
他昨个儿回去也很有些感慨,他能够调度的力量实在是太少了,算起来徐淳和秦瑛虽然与他关系不错,但两个都是有主见的人,在官职权势上也不属于他,不能算作他的下属,他原先主管的内侍省被明帝拨给了柳笙,眼下礼部那边高莹又很有自立的意思,他自己又没有母家,眼瞅着快要变成毫无羽翼的孤臣了。虽说他一没有私心,二没有女儿,并不介意做孤臣,但他没打算只做一两年左相就不做了,孤臣终究是缺少了许多助力,不利于政事的推进。
明帝看着人满脸都是感佩的神色,心头又酸又软。她岂能不知道他孤身一人在凰朝,膝下也没有公主,所拥有的权势和他的左相官位其实是不相称的,不少权贵甚至根本没把他这男子左相放在眼里。她若是个以猜忌臣下防范臣下为乐事的帝王,可能会很高兴这个局面,但她不是,她还知道他爱她重逾性命,瞧着他行事艰难,就感觉是自己被人削弱了力量。她堂堂的姚天至尊,岂能忍受这样的事?
这样子的情绪下,她很是推心置腹地对人言道:“礼部朕打算在你手上再放个一年,你想做什么事情,只管放手去做,朕就是你的靠山。”
“谢陛下,臣知道了。”江澄很是感激地看着明帝,眼睛都有些热。他家陛下虽然在女男之情上待他一般,但是在朝廷政事上向来都是支持他的,作为一个有心做事的男子,这是很难得的幸运了。
如果让他选择,一个宠他入骨但是对他的想法主张丝毫不认可的妻主,和一个对他感情上一般但是与他志同道合能够支持他施展才华和抱负的妻主,他会毫不犹豫地选后者。
明帝向人一摆手,指了指屏风后面的小暗间:“弦歌要来了,你且去暗间里坐会儿。”
这意思便是她同柳笙有事要商量,这事她不想瞒着他,却也不想让他当面插嘴,江澄领会了明帝的意思,悄悄地进了暗间。
没多大一会儿柳笙就进来了,柳笙先向明帝讲她在卢霑家里看太医诊视卢霑的情形,“小卢那边还好,秦梦菲说药不是很霸道,养上一两个月就可以恢复了,不至于影响生养。看样子,他们只是不想让她这两个月去东北境做官。他们怕什么,朕偏要做什么,把这卢霑留京,再挑个别的官员过去任职。”
柳笙道:“那就把鸿胪寺主簿仇远芳给派过去吧,这个仇远芳自打在澄之跟前卖可怜,回鸿胪寺就一直闲着,前两天见臣很表了一番想要为朝廷做事的忠心,臣瞧她比之前沉稳些了,这回不妨给她个机会将功赎罪。”
明帝对此无所谓,率然准了,“那就这个仇远芳吧。”
谈完了这些具体的,柳笙方才谈最重要的,她双手脑袋后面一抱,感慨地道:“陛下,这个男子国,真的用心歹毒啊。一张飞帖,就告了这么多男子官员,咱们若是毫无反应,会让天下女子起疑,若是听了他们的,处置了男子官员,那就必然要激怒男子官员,说不定真有人会就此投靠他们。”
明帝冷声道:“他们用心再歹毒,朕也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天下女子再起疑,朕也不会动澄之他们几个的。”
柳笙沉默了一会儿,“陛下信任澄之几个,臣又何尝不是呢?当年澄之还没得到陛下青睐的时候,是臣先发现了澄之的能干,把他推荐到关帅军中做事的,澄之被人诬告回京,苏澈几个也是向臣求援让臣为澄之说情。臣现在说怀疑澄之,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只是敌人都已经公然造谣了,光凭陛下和臣的信任,是难以服众的。臣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明帝不动声色,“你说。”
“陛下,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