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变故
荇儿跟着冲过去,但他没有这祝氏的疯劲儿,跑得不如祝氏快,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祝氏转瞬之间就跑到了一楼。
这祝氏到得一楼就开始大喊,“顾怡卿打人啦,顾怡卿打人啦,顾怡卿看上我家妻主,逼着妻主休掉我,他要打死我啊!”
此时一楼有不少前来买饰品的男子,男子们一瞧见这情形,全都好奇地看向这祝氏。没有人询问,也没有人拦阻。
祝氏一边喊一边朝楼门口的位置跑,提防着顾琼下来抓他。
从楼上下来的人,是荇儿和几个伙计。
顾琼气得要死,但是并没有下来,谢瓀拦住了他:“殿下哥哥千金之体,岂能与这不懂事的人口角,小妹下去处置了,回头再给殿下哥哥赔罪。”
顾琼此时冷静了下来,知道事情有些失控,可他也是做了三四年的老板郎君的人,反应也很快,知道谢瓀没什么武力,此时下去不过是给人瞧了热闹去,便对谢瓀道:“你等伙计们制住了他,你再下去。”
楼下几个伙计围成一圈困住祝氏,防止他离开,荇儿则往后门处跑,冲后院中的何李两个护卫大喊道:“老李老何,你们干啥呢?还不赶紧过来?!”
何李两个护卫听得这声喊,立马从后院冲了过来,然而这祝氏是个极有心机的,一瞧见两个的身影,就没命地往大街上跑。他这个时候想的是,要是被顾琼的人抓到,那多半是要挨揍的,因而他什么都不顾了,只管拼命跑。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全是人,何李两个护卫冲出大门的时候,这祝氏已经站在街心上,并且开始往街头跑。何李两个拔腿追,奈何行人太多了,就算是行人们都在给他们让路,但总是要慢了一慢。
而这祝氏边跑还边喊,“顾怡卿打人啦,救命啊,顾怡卿打人啦!”
大街上的人真假难辨,就有一两个有意地阻挠老李和老何抓人,如此何李两个护卫的速度就更慢了。
何李两个的速度慢了下来,可是那祝氏是一点不敢放慢的,他继续边喊边跑,直到被一只胳膊给攥住了。那是一个管家打扮的女子,那女子冲他喝道:“想要命,随我来!”
祝氏哪里还敢说话,被那管家攥着胳膊扯到了一辆青缎小车上,那管家把他推到车上,立刻就扬鞭上马,飞驰而去。
等道何李两个护卫追过来,车子已经跑没影了。
“是谁家的车子也没看清?”
“卑职无能!只看见是辆青缎小车。”何李两个护卫抱拳行礼。
顾琼眉头大皱,他在何李两个护卫冲出去抓人的时候,想着前楼都是来采买衣裳首饰的男儿们,不适合说话,便带着谢瓀到后头楼上来,这里相比前楼安静了许多。才一坐下,还没来得及同谢瓀说话,何李两个护卫就回来了。
人跑了还不算,还被人带走了!被谁带走的也不知道!怎么看都蕴藏着危险!
“殿下哥哥,这事只怕要不妙!我恐怕是给殿下哥哥闯祸了。”谢瓀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她很怕给顾琼带来麻烦。
顾琼如何不知道这事情是个麻烦,但他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同他作对。而且,他也没有时间想,就在何李两个回来的时候,乔儿从如君堂大门口打发回来送信的伙计也到了,此时听说主子在后楼,这小伙计就上来禀报,要主子拨派车马去如君堂拉那些男儿们。
这事情也耽搁不得,顾琼调动车马,打发伙计,费了足有两刻钟的功夫,方才忙完。
谢瓀一直在旁边瞧着,见他忙成这样,还要被自己拖累,很是内疚。
顾琼却也顾不上理会这位小妹子内疚不内疚,只问这谢瓀道:“他这般泼悍,你为什么还要替他说话?”
谢瓀苦笑了一下,“殿下哥哥,我,我就是想着他之前在高家,跟了我,离了高家,我要是休了他,他不就无处可去了吗?”
这话倒是善良得很,但是善良于事无补,顾琼烦恼地摇摇头,只觉今日这事难以善了,得想个法子才成。可他根本不知道是谁把那个祝氏给带走的,一时半刻哪里有法子可想?
只能对谢瓀道:“人家是谁我们都不知道,猜也没用,你且回家吧,不是说明个儿要去修书处当差吗?回去收拾行李吧。”
“殿下哥哥我,我,事情不清楚,我怎么能先走了,把您一个人抛在这麻烦坑里?”谢瓀又感动又着急,小妹子的一张两上不是汗珠儿就是泪珠儿。
顾琼好笑地摇摇头,没等他说话,荇儿开口了,“主子,奴才有话同您讲。”荇儿上前奏禀,说话间还瞟了谢瓀一眼。
谢瓀会意,知道这话是背着自己的,但奈何现在形势不明,她也不敢立刻就告辞回家,更不敢到处乱晃,只能对顾琼道:“殿下哥哥,我去楼下站一会儿,您有事随时喊我。”
“你去楼梯上站着吧。”顾琼指了指楼梯口,楼下全都是伙计们绣郎们,谢瓀站久了也会惹人疑心的。
谢瓀听话地站到了楼梯半中间的一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