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心何莜被胁迫侮辱，或者是过得不好。

可何莜，的确过得不好，且也是多多少少因着他的缘故。

他上前拱手道：“姚娘，您无需担忧公主。她是大梁的公主，亦是宁王府的公主。当初…和亲那些事，都是有些缘由的，并非是我有意侮辱公主。”

姚娘见这小宁王态度如此恭敬，且还一口一个公主。

何莜忙接上话，“姨母，确是如此的。若不是小宁王，我当初便会是被送去和亲，便再也不能活着回来了。”

姚娘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原是计谋。她放下了戒心，看了蒋明鹤一眼道：“王爷请随我来。”

她带着何莜和蒋明鹤到了处偏房。她关上房门。

开门见山道：“我着实是后悔了。阿莜，你别怪我…”

何莜有些懵，还是道：“怎么了吗？能告诉我吗？”

“你阿娘，也就是我姐姐，当初不过是个乐人，我也是个在当地知县府中帮忙的丫头。可你阿娘偏偏跟了那德庆王爷，还有了你。她过得不好，德庆对她热情很快便没了，人人都可欺辱她，连带着你。”她痛心疾首地模样。

“可…我为何从未见过您？”

“我…当初性子太急，总觉着姐姐这般行为，为了个男人如此模样，为她焦心。便称与她断了联系，还说，别告诉你，她还有个亲妹妹，嫌丢人。没想到她真的信了…”

“可府中人说见过您好几次…”

“是了，我还是放心不下去见你阿娘。可她老是一副忧愁模样，下人欺她她也不管，连带着你也受辱…后来…”

“她便郁郁而终了…”何莜轻声接上话。

“都怪我，我当初若不是话说得如此狠毒，她怎么会这样？我愧疚呐，见你也过得不好，我焦心却又没办法。后来，德庆王府被抄家，便只有你活了下来，送入宫中受太后扶养…我对不住你…”

“可这…与您有什么关系？”何莜道。

姚娘有些为难模样，开口：“当初我其实瞧见了官兵，我也知晓德庆王府会遭大难。只是我悄悄听见了，有位官爷，说要留一个女娃献给太后，养着解闷儿。那女娃可就是你。我本想带你逃跑。可…我想着你本该就是王府的郡主，该享荣华富贵…所以，你若是跟了太后，自然是比我好的，因为你都不知晓我的存在…如此贸然对你不公平。”

她顿了顿接着道：“况且，我恨德庆王，和王府的那些人，他们对我姐姐这般，难道不该死吗？所以我亲眼看着你被带到宫中，且听闻你被封了安宁公主，自然是极好的，我便找了个农庄做活儿，想着从此好好过日子…没曾想，后来，太后病逝，竟然如此…”

何莜有苦也不能说，她只是摇头，“不，姨母，不是您的错…”可她心中怨恨吗？还是恨的，若是姨母把她带走，她不会像如今这般痛苦，旁人眼中的荣华富贵与她不过是枷锁。

且皇室赐予的，终究是要还的。可姚娘不懂这些，她只觉着自己苦日子过多了，自己的侄女儿便不能如此。

姚娘抽泣，又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我原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姚娘，我问过德庆王府下人，找到了公主阿娘留下的东西，里面便有些信，提到了您。且问过王府逃跑之人，说是得您帮助，才找到了您的位置…”蒋明鹤心中却有些疑惑，他看着眼前哭红眼的姚娘，总觉不对劲。她不该是恨那些下人吗？为何？又要帮他们？若是真的想好好过日子，为何还透露自己下落？

何莜也觉着有些奇怪，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姨母，她未曾想太多。只是安慰着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