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诛心

意瞬间没了，端正了下态度，试探道：“你听到什么了？”

“……”

顾渊没说话，仍然是一脸凝重地盯着他。

“看来瞒了十几年的秘密，终于瞒不下去了。”

柯乐清咳了一声，像是公布一个大秘密一般：“实话告诉你，我不姓柯。”

“……”

罗施在心里默默为柯乐的脸皮点个赞。

顾渊黑着脸走到收银台，望着双手交叉摆在胸前的柯乐，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让开。”

“哦。”柯乐没勇气挑衅这小阎王，站起身子，乖乖让位，小声嘀咕道：“让开就让开，凶什么凶。”

在顾渊嫌弃地拿起被柯乐坐过的书后，柯乐也发现了一个凶险的事情，在那双他眼红很久的白色限量版的鞋子上，多了一个脚印。

大脑中响起警报声。

这双鞋属于有价无市，算是顾渊后宫佳丽中皇贵妃的级别，平时恨不得贴在脸上宝贝。

呆滞几秒后，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谁，谁踩了你的鞋？”

“……”顾渊刚压下去的火气瞬间躁动起来，扫了一圈货物架：“湿巾在哪？”

“我去拿。”柯乐小跑着去拿。

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罗施也凑了过来，盯着顾渊的鞋子，陷入沉思。

柯乐递给顾渊纸巾时，直观地看到顾渊的脸又黑了一层。他瞧了一眼教学楼的方向：“现在拨打120，还来得及吗？”

一般人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与顾渊有幸在初中同窗过，他非常清楚顾渊对鞋子的执念。

青春时期，男孩子的荷尔蒙都在暗恋的姑娘身上，只有顾渊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给了鞋子。

不管是豪华的收藏屋，还是一日三擦鞋子，顾渊的脑袋上就差写上“别碰我鞋”四个大字。

初中那场著名的成为老大的群架，本来与顾渊无关，坏就坏在，两拨人在推搡之间，有个不长眼的踩了顾渊的鞋子。

后来，那场群架由私人恩怨沦为替鞋报仇。顾渊与十几个人杀红了眼，自小就被顾老爷子训练，都没怎么用力，光是气势就逼退了半数人，一战成名稳坐了三中老大的位置。

在顾渊的三缄其口中，柯乐轻叹一声，起身推了推罗施的肩膀：“还愣着干吗？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

柯乐整理着收银台的钱，开口已经用上了敬语：“渊哥，是现在立刻跑路，还是收拾好了再跑路？你把人打伤了吗？见血了吗？老师已经知道了吗？不对，现在是早读时间，你，你不会当着老师的面打的人吧？”

顾渊：“……滚。”

无心听柯乐的垃圾话，顾渊拿着课本，阴沉着脸回到宿舍。

在擦鞋之前，特意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给杨述发了过去。

【咕咚咕咚】：胖头鱼踩的

【咕咚咕咚】：全球限量二十双，你没得到的那双

将鞋子擦干净，他随手找了个盒子放了进去。

这几天暂时是走不出这个阴影了，还是放起来，小心触景生情。

将鞋子安顿好，拿起手机，在按亮屏幕的一瞬间，杨述的欣喜就闯进他的眼里。

只有两个字，但字字诛心——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