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眼眶

瞧着顾渊的样子，一般人也知道事有蹊跷，更何况是素有“火眼金睛”之称的王红豆。

在顾渊还在对着演讲稿怀疑人生的时候，她一步步靠近，赶在顾渊狡辩之前先发制人道：“你的演讲稿是别人帮你写的？”

事实是这样没错。

不过，怎么能承认呢。

顾渊从对柯乐的仇恨中暂时抽身，三两下将演讲稿折叠，当着王红豆的面，正大光明地揣进裤兜里：“没有啊。”

“是吗？”王红豆轻哼一声：“拿出来给我看看。”

让你看不就穿帮了吗？

顾渊也不是傻子：“不太方便。”

王红豆声调又压低了几分：“拿出来。”

顾渊也不是被吓大的：“不方便。”

鲜少有人能抗住王红豆死水一般的眼神，但是他不是一般人，甚至对着那双眼睛还能笑出来。

也不是他不给王红豆面子，纯粹是形势所逼。

本来《蜀道难》这事还没完，也不知道刘非同会采取什么行动，要是被王红豆知道超市里还有柯乐这个祸害，那他们三个岂不是要卷铺盖走人。

在双方僵持中，王红豆反倒是沉不住气的那个：“谁帮你写的？”

虽然是同一个问题，可顾渊知道王红豆已经退了一小步，他也不好继续不知好歹。

只是刚转校，唯一能为他背锅的人就站在身边，他也不好再将唐宋搬出来受罚，可这别说认识的人，就连能记住的名字都屈指可数。

在思索中，顾渊的目光下意识在人群中扫荡。好巧不巧，不小心就看见人群中笑得最欢的那张脸。

这就不能怪他无情了。

在目光聚集处，他莞尔一笑，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池钰。”

年少岁月中，有人惊艳时光，有人温柔岁月，还有人让你活不长。

在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中，池钰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看着顾渊红了眼眶。

当然，不是哭红的红，是杀红的红。

王红豆顺着顾渊的目光，找到池钰的位置，在对视中，看见池钰条件反射地垂下了脑袋。

这反应，在她看来就是默认了。

王红豆是学校出了名的铁公无私，只要是触了学校的红线，不管是谁都按校规处理。

她没再纠结顾渊兜里的演讲稿，拿起话筒，给两人下了最后判决：“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负责广播站一周。”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顾渊也没觉得多倒霉，瞧了眼人群中的池钰，轻快地应了下来：“好。”

这次是同归于尽，至少不是孤军奋战了。

升旗仪式圆满落下帷幕，学生都陆续回到教室。

池钰站着后门处背靠着墙，一副事后算账的表情。

顾渊忍着笑意，步伐依旧悠闲，看着池钰圆溜溜的大眼睛，无辜道：“怎么了？”

怎么了？！

池钰深呼一口气，才勉强控制不对这张脸动手：“你说怎么了？”

“刚才升旗的事吗？”顾渊欠扁地开口，悠悠坐到板凳上，才道：“谢谢你解围了。”

池钰一拍桌子：“谁让你谢谢了？”

顾渊不要脸地摊了摊手：“虽然我知道你很暗恋我，但该谢谢还是也要道一声谢谢地。”

“什么？”池钰仿佛幻听了一般，“你再说一遍。”

“也不能怪我。”顾渊状似无奈耸耸肩，将这件事推给池钰因幸灾乐祸露出的灿白牙齿上：“一大堆人，我一下子就看到了你的大白牙了。”

池钰瞬间哑然。她还记得十几分钟前，自己笑得相当放肆，但是当时的情况都在笑，凭什么就逮到她：“又不是我一个人在笑？”

“这确实。”顾渊不否认：“只是，很遗憾的是，我就认识你一个。”

池钰：“……”

顾渊眯着眼睛，像只老狐狸：“我们这关系，青梅竹马还要客气吗？”

池钰气到结巴：“你你你你……”

也不知怎么，看着池钰炸毛的样子，顾渊的心情止不住地飞扬，嘴角的笑意压也压不住。

不过也不好太欺负人姑娘：“算帮哥哥一个忙，作为回报，这周超市随便你吃。”

“这样就算了？”池钰还在气头上，但听见补偿火气已经没出息的降了大半。

顾渊眨了下眼，在池钰的目光中站起身，双臂一伸：“你要实在气不过，哥哥随你处置。”

说着，还“轻浮”地抬了抬下巴，一副随时准备献身的样子。

谁能想到一部动作片硬生生反转成偶像片。

唐宋和秦楚已经准备好拉架的动作，被顾渊一句话带偏，跟着全班同学一起楞在原地。

全班女生想尖叫，又害怕顾渊，只得压抑自己的激动，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