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高兴

了，在操场

【咕咚咕咚】：哦

【咕咚咕咚】：我在上课

顾渊连敷衍的力气都拿不出，这样的拒绝可以说是很直接，就连迟钝如杨述看见这句话，也都得闪现走人了。

可没想到对面还在坚持。

【rosy】：你在几班？不然我去找你

顾渊本来都想将手机放进抽屉，冷不丁地看见这句话，眉头就蹙了起来。

在他眼里程柔基本等同于陌生人的存在，他本就是个极没耐心的人，这会更是不耐烦了：“你有事？”

【rosy】：有些话想当面说

【rosy】：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顾渊最讨厌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人，可更担心程柔冲进教室，到时候才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他左右权衡了一下，他还是认为自己下去比较合适。

他发了一连串的省略号：“等着。”

将手机装进兜里，在起身之前，他稍稍弯腰凑近池钰的耳朵，说了句：“我出去一下。”

池钰的眼神情不自禁就放在了顾渊腹部，心里再次飘过“卖肾”的疑虑。

不过也没再说其他话，老实移动板凳，给顾渊让出一条路。

盛夏时节，蝉声震耳。

热潮席卷整个世界，烈日在树叶的遮挡下，地面才有几片阴凉之地。

正值上课时间，校园里除了空调发出的声音，几乎没有其他的声音。

顾渊刻意加快速度，想要尽可能减少被阳光直射的时间，好在去操场的路上都有凉荫，才让他的表情显得没那么臭。

操场上所有仪器准备就绪，有人已经投入了拍摄。

程柔显然没在拍摄的阶段，站在操场的栏杆外围，刚看见顾渊的影子，就将手伸在半空中：“顾渊！”

两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顾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双手插着兜，浑身就透露一股冷酷。

站到程柔的面前，开门见山：“找我有事？”

“就想见你一面。”

程柔丝毫没被顾渊的冷漠影响，双手背在伸手，仰头望着顾渊：“正好在春风学校有场戏，机会难得，就想着和你碰一面。”

瞧着面前笑容晏晏的脸，顾渊只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语气变得硬邦邦：“你不是说有事找我？”

程柔的笑容慢慢消失，像做错事了那般，双手扯着上衣的下摆，垂着头答非所问：“我是不是耽误你的时间了。”

顾渊相当直白：“是。”

他向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不过看着程柔的样子，倒也没说什么重话：“没什么事的话，我回教室了。”

程柔眼底的光又暗淡了几分，在他转身离开时，又追上去问了一句：“中午能不能一起吃饭？”

“没时间。”顾渊的脚步都没停顿一下：“而且我们不熟。”

回教室的路上，顾渊恨不得飞回去，在教室里呆久了突然出来，就感觉外面的世界就像火焰山。

在经过教学楼时，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他猛地抬了一下头，在找到他所在的窗口时，看见了一个匆忙闪开的影子。

池钰在看他？

顾渊原本绷直的嘴角瞬间上扬出一个弧度，在楼道处，他甚至还小跑了两步，欣喜地蹭了一下鼻尖。

这太阳也算没有白晒。

顾渊是咧着嘴回来的，脸上就差写“爷高兴”三个字了。

瞎子都能看出顾渊的状态变化，池钰当然不能视而不见，联想到方才透过窗户看见的场景，她的心情那叫一个说不出来的憋屈。

她在心里极力的克制着胡思乱想，盲目给自己洗脑“与她无关”，许是被顾渊的异常影响，她现在变得也有些不正常。

在顾渊凑过来搭话的时候，她连句“有事”都不舍得施舍给顾渊，直接托着左脸，只留给顾渊一个后脑勺。

课本上密密麻麻的字体变得眼花缭乱，脑细胞也彻底罢工，解读不出知识点的含义。

池钰蹙着眉，烦躁地在课本上乱画了两下，脑海中只剩下顾渊方才和程柔面对面的画面。

和顾渊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她似乎已经忘记要为杨述报仇的初衷。

如果刚才不是好奇心作祟，甚至都要忘记顾渊和程柔那层不透明的关系了。

如果，如果这段时间顾渊靠近她的举动只是错觉，如果顾渊做出的改变并不是因为她，如果顾渊是为了旁人努力向上，那他真正喜欢的人……

也许就是，程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