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怀
傅耀光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神玩味,“行啊,小子,交了女朋友怎么不告诉我?”
“养女朋友这点工资确实不够花,叔理解。”傅耀光伸出一只手,在傅星洲眼前晃了晃,“叔再给你涨500怎么样?”
见傅星洲没有反应,傅耀光拉下脸,“你还没成年,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
想到何小影在场,傅星洲不想再跟傅耀光周旋,神情严肃地说:“光叔,我是真的不想在酒吧干了,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找我。”
说着,傅星洲拉着何小影就要走。
傅耀光拉住傅星洲的衣领,不怀好意地说:“想走?账还没有算清呢。”
傅星洲绷直了身体,手背发力,将傅耀光的手从身上拿开。他比傅耀光高大半个头,虽然不像傅耀光那样五大三粗,但低下头俯视他的时候,就像一个随时等待开战的斗士,这让傅耀光心里有些发怵。
傅耀光的话让傅星洲忍不住哼笑出声,他眼睛紧紧盯着傅耀光,仿佛要将他一眼看穿。
“9岁开始,我每个月来你这里领300块生活费,6年你总共给了我21600块。15岁以后,你把我安排在你手底下干活,每个月给我1000块工资,3年前我们市的最低工资标准是1900块。”
透过几个简短的数字,能窥视出傅星洲年少的日子有多艰难。但他却语气淡然,仿佛那些艰苦的岁月与他无关。
“这几年,我为你看过场子,也为你讨过债,因为跟你的死对头干架,我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不知道如果是其他手下为你干这些事,你会给多少酬劳?”
傅星洲眼神里有着初生牛犊的刚烈劲头,他直视傅耀光的眼睛,质问道:“你说要跟我把账算清楚,你是要按人情算,还是要按劳动法算?”
这一番话,让傅耀光有些错愕。
周围的小弟们虽然没说话,但私下早已开始了眼神交流。傅耀光对自己的亲侄子都能这么苛待,年轻的小弟们不禁生出一丝物伤其类的恐惧。
傅耀光看了一眼小弟们的神情,恼羞成怒地冲傅星洲腹部狠狠打了一拳。这一拳的力道很大,傅星洲猝不及防,闷哼一声跪在地上。
何小影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赶忙蹲下扶住傅星洲。
傅耀光活动了一下手腕,拿出一副大家长的架势说:“臭小子,我是你亲叔,你爸死得早,我就是你半个父亲,你居然跟我计较这些。”
傅星洲捂着肚子站起身,咬牙冷笑道:“我当你是亲叔,你却没有把我当亲侄。我为你卖命这么多年,你所谓的养育之恩,我觉得我还完了。”
傅耀光听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抬腿想要踹他,被国子旋拦住了。
“光哥,等下就要开门营业了,闹大了给客人看到影响不好。小孩子脾气大,您是他唯一的亲人,等他在外面吃了亏,自然还会回来的。”
这番话让傅耀光怒气平息了大半,国子旋转而对傅星洲说:“星洲,你想去外面闯闯也不是不行,好好跟你叔说就好了嘛,闹这么僵干嘛?”
他给了何小影一个眼色,“你带他回去好好冷静冷静。”
何小影领会到国子旋的意思,扶着傅星洲走了。有了国子旋的台阶,傅耀光倒也没再拦,但气不过,指着傅星洲的背影叫嚣道:“你迟早有来求老子的一天!”
出了酒吧,傅星洲甩开何小影的手,捂着肚子靠在墙上缓了许久。
“为什么来这里?”他语气带着责怪的意味。
何小影战战兢兢地说:“我怕你有事。”
傅星洲没有看她,他抬起手,擦掉嘴角的血。傅耀光刚开始那一拳也是下了死手,让傅星洲的嘴唇破了一个口,嘴角淤青了一片。
这一举动触碰到了痛处,他眉头微皱,深吸一口气。
何小影见状,有些手足无措,内心无比懊悔自己突然跑过来,给傅星洲平添了麻烦。
傅星洲忍着疼痛,跨上摩托车,眼神示意何小影上车。
等何小影坐上后座后,他转过身,将唯一的头盔戴在她头上。
“只要你不给我添乱,我就什么事都没有。”他一边头盔扣带子,一边说。虽是埋怨的话语,但语调里却没有怨气。
回到家,何小影拿出药箱,用棉签浸了碘伏,轻轻地在傅星洲的嘴角擦拭。
傅星洲顺从地低下脸,药水进入伤口,疼痛让他皱了皱眉。何小影条件反射似的朝傅星洲的伤口吹了一口气,温热的气息打在傅星洲的嘴角,他的嘴唇甚至能感受到那股气息里的潮气。
他的身体僵了一瞬,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
何小影意识到了刚刚的举动不妥,小声说了声,“抱歉。”然后和他拉开了点距离。
消毒完后,何小影给傅星洲嘴角擦了点药膏。
她亲眼看到傅耀光重重地打了他腹部一拳,想来衣服下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