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无响
散散的起身。
“走,我们也得去做个笔录。”
夜色本就浓稠黏腻,唯一的光源也被重叠交错的横生枝干给挡了大半。
下山路难行,很意外的,贺知许把手伸到了她面前,连句话都懒得撂。
江初白自然也不是傻子,与其在这里扭捏作态,不如抓紧下山,很自然的就搭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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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已经做好笔录从附近的派出所出来了,看了眼贺知许,道,“没对朱鹮造成实质性伤害,但是他那包里有两只二级保护动物,还不是初犯,五年没跑了。”
“嗯,先回去。”
笔录是分开的,江初白身为作者的记忆力很强,几乎把从头到尾的过程都复述了一遍,同时给出了上家的关键线索。
从派出所出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江初白以为贺知许早就走了,没多想直接拢了外套一个劲儿的往前狂奔。
倚在门边耍帅的贺知许还没来得及出声,眼前的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白等半小时!
贺知许拖着一身从外头带回来的寒气推门而入的时候,恰巧江初白刚洗完澡,穿着特别夸张的卡通睡衣从浴室中出来。
他身上那点子寒凉瞬间被覆盖,一点点被江初白的靠近吞噬的片甲不留,目光掠过她隐约可见的锁骨,线条精致流畅,坠着几滴饱满圆润的水珠。
贺知许喉结上下微滚了下。
擦肩而过,沐浴过后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方才的不爽瞬间消失殆尽。
他愣在原地静默了两秒,江初白关门时,丝毫没察觉到异样,反而微仰了头,“晚安贺知许。”
也不知怎的,脚上和灌了水泥一样。
贺知许一步又一步艰难地往自己的隔间走去,直到关上房门,一个飞扑,躺在了床上,嘴角控制不住的笑意慢慢冶开。
雪山顶上盛开的一朵小花儿似的,肆意又嚣张。
“晚安贺知许。”
“晚安贺知许。”
他重复了两遍,把字咬得绵长低哑,最后跑到院子里对月独抽一只烟才换了下来。
“这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