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被掳劫
张氏诧异,打量她一眼,带着掩饰与探寻,“从哪儿听来的胡话,你师父是去云游了。”
顾疑月沉默,张氏有点慌,怕她发病,她最后一次发病就是在他师父死了以后,忽然失了精魂一般,谁也不认识。
“你师父他好好的,他只是去云游了。”
“他死了。”顾疑月笃定道:“生死无常。”
张氏动了动唇,道:“你还记得你师父的样子吗?”
“我想不起来了,我有好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张氏立马抱住她,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娘你到底为什么叫我唱歌?”
“听听而已,看你可有才艺技能。对了,帕子呢?绣好了吗?”
顾疑月点头,“绣的不太好。”
“你知道就好,日后绣活也要会做!”
“绣花有什么用……”她嘀咕一声,忽然顿住,原主的绣活不好吗?
张氏欲言又止,“你外祖父和舅舅们虽然受了你父亲的敲打,可我总觉得他们怕还是不死心,你说我该不该叫国公爷再去封信,提点他们一二?”
“他们是来信了吗?我看看。”
“那倒没有,只是我不放心而已。”张氏眼中的愁绪层层叠叠,顾疑月道,“娘先亲自写一封书信过去,正好我也想去信问外祖和舅舅们安。”
“好,你记得在心里劝劝你外祖父他们。”
“好。”顾疑月铺开纸,递去笔,自己拿了一支笔坐到了一边儿。
她除了正常的问安之外,还想请他们帮个忙,那就是替她找几味药,雪中芦,水边南天星,十尾崖上锦,这些药材有毒,性烈,味苦,但是却是解胎中寒毒的良药。
还有之前她问过的一些奇药,比如蛊虫之类的西南药材。
希望他们能找到吧。
她必须得想个办法保护自己。
写好信以后她封了起来,张氏收起来,问道,“可有劝说你外祖和舅舅们。”
“劝了,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娘你担心那么多也是没有心用的。”
张氏拍了她一下,“没心没肺的东西,那难道不是你外祖你舅舅!你说的倒轻巧!”
“可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如何,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放宽心,另外多问他们要点钱,存在钱庄,或者放在可靠之处,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可以应急不是,只要英国公府不倒,他们就不会有性命之忧,若是咱们家出事,那些钱岂不是正好派上用场。”
张氏啐了她一口,“盼点好吧你!行了,你走,帕子绣完就再绣一条,你那绣艺差得没眼看,当心日后去了夫家被嘲笑!”
“哦。”顾疑月撇嘴,“那我走了,娘你记得一定要将我的信送到外祖他们手里。”
“知道了知道了。”张氏继续埋头写。
……
夜间,顾疑月挑亮了灯,对在一边儿打呵欠的阿福道,“你下去歇着罢。”
“我要守着小姐。”
“不用,快去睡。”顾疑月埋头又看了几眼那个永安侯世子送来的书,对此人虽十分讨厌,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医书当真不错,竟然还是一孤本,这书中的药材与方子可谓一绝,其用药大胆,绝非寻常。
可惜她能大展医术的时候并不多。
烛火忽而哔剥爆开一声,她吓了一跳,起身去拿剪子,刚走到窗边忽地一阵劲风迎面而来,下一刻她就晕了过去。
月色皎洁,顾疑月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倒挂在一个人的肩膀上,脑袋朝下,耳际是风声,她的肚子被硌得生疼,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挣扎了一下,手晃了晃,上面的镯子还在。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后,扛着她的人来到了一个寂静无声的院落里,不等她多想,她就被丢到了角落里,地上生硬,她疼得直抽气。
黑暗里,她只能就着月色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
她发抖,眼看对方立在她面前,忍不住瑟缩,紧紧靠近墙后,出口的声音尖利了几分,“你是谁!你别过来,我有武功!”
眼前的男人一步一步走来,步子沉沉似乎踏在人心上。
顾疑月握紧了手中的镯子,朝一边儿挪动,怕的直发抖。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她立刻看向门外,提着呼吸,无比希望眼前的男人先去应付那敲门声。
男人果然转身出去,二人在屋外说着什么。
他们认识,是同伙!
他们英国公府竟然被人随意闯入,她哪个爹不是说安排了人手吗?
顾疑月咬牙,不靠谱!
她极快地摸了摸镯子,这时从屋外走进来一人。
屋中亮起来。
顾疑月看过去,站在门口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他身前左右有一些简单的桌椅,屋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