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他
新柔回府后的精神和身体都不是很好,
精神恹恹的,身体则由于骤然在马上奔驰,下马后直觉得骨头要碎裂了似的,
坐在回府的车辇中时,乐怡望着新柔泛红的眼眶,很是担心,但又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了府中,乐怡示意小雅扶着新柔回房,新柔竟也未在意,头也不回地回房了,
乐怡拉住楼嘉与,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楼嘉与耸耸肩:“赛马、叙旧、谈天,如此而已。”
“就这些?那小姐怎么哭了?”
“你家夫人...对小姐很严苛?”
乐怡神色紧张:“你们谈到夫人了?”
楼嘉与不置可否,
乐怡着急地跺了跺脚,跑回府中。
本来以为会看到新柔怏怏不乐,现实却出乎乐怡的意料,自家小姐正比对着地图卷轴,在纸上誊写着什么,
乐怡退出房门,从小厨房端来一碟子蜜笋花,这是新柔很喜欢的小吃,
新柔看见果然漾出笑意,将正在写的东西给乐怡看,
“看,这些都是城外合适的宅院,近日我便准备依次去看一看,若有出售的,也可谈好价钱及早买下。”
乐怡看新柔迥然不同于早先在车辇上的神情,觉得很是诧异,
“小姐,您没事了?”
新柔拿起一枚蜜笋花送入口中,感受着一股甜蜜直抵心田,摇头道:
“我心内还是不舒服,但是我要学会调理好心绪,否则难受的还是自己。而且,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我即使再不情愿,这一事实也无法改变,能改变的,是我的想法。”
乐怡舒了一口气:“小姐,您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新柔回以安抚的笑意,乐怡觉得,来了苏州府这段时间,自家小姐长高了不少,原来略显瘦弱的身板稍微丰腴了一些,如果说刚来此地的新柔还有些稚嫩,现下的小姐,可以说是标准的长成系美人儿了,
乐怡偷偷想,不知邝家什么时候来议亲,能娶到自家小姐这样既貌美又有才华的姑娘,真是邝家的福气,
不过呢,乐怡又偷偷抬眼看自家小姐,小姐她好似从未将婚约放在心上,现下又要筹建慈幼园,还不知邝家知道后会做何感想呢。
新柔并不知道乐怡的这些想法,把需要去实地查看的房址标记好之后,便觉心绪轻松很多,按照计划一步步来,一切都会顺利的。
若问楼嘉与在侯府这段时日的感受,他会说还不错,
初入府时他凭借小计谋赢了吴征参将,其他侍卫都看在眼里,有人不齿这种行为,也有人赞赏楼嘉与头脑敏捷,是以,侍卫中主动和楼嘉与搭讪结交的还有若干人,
平时在练武场中,有资历的侍卫也会传授楼嘉与一些招数,或者与之对练,
除了教授武力,韦吕空闲之时也会在练武场旁边的堂厅内传授侍卫们兵法知识,他可不想自家侍卫是只知动武不知动脑的粗人。
好在选入侯府的二十几名侍卫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不仅身材体力优于常人,头脑智商也不在一般人之下,尤其是楼嘉与,善能举一反三、闻一知二,
所以,在吴征向侯爷汇报时,也常会特意提及楼嘉与,对于这位少年,他和侯爷都认为,楼嘉与有非凡的才华等待挖掘,是块珍贵的璞玉。
楼嘉与也很珍惜在侯府的学习机会,如若不是母亲病情危重,家中负担重,他大抵是不会离开学堂的,
楼嘉与的母亲向来很重视对儿子的管教,虽然家境普通,在自己生病后更是连普通都算不上,但她一直节衣缩食,将节省下来的银钱送楼嘉与去当地数一数二的学堂学习,
好在楼嘉与很争气,课业也总是名列前茅,学堂师傅奇怪的是,楼嘉与看着也没怎么用功,怎么课业就这么出色,后来师傅了然了,这小子,天纵奇才也,
饶是天赋使然,楼嘉与自己也是喜爱读书的,他也曾想象着自己通过科考,在朝堂上纵横捭阖,
可吊诡的是,母亲虽然大力支持他读书,却不许他参加科举考试,
楼嘉与不明白为何,曾与母亲争执过,母亲却泪流满面,道是家中曾与朝廷官员发生过矛盾,立誓不得入朝为官,
楼嘉与不解,既然如此,为何还要送自己读书,
母亲宽慰他,读书并非只是为了功名利禄亦或高官厚禄,除了仕途,更是为了让楼嘉与明白事理,
而且母亲吐露道,她为楼嘉与安排的人生路径,是城中学堂的教书先生。
楼嘉与不记得知道这些后,自己的反应如何了。大抵是坦然接受吧,毕竟从他出生起,就一直在默默接受人世间给予的东西,哪怕不公、哪怕痛苦。
柳嬷嬷一直没有和楼嘉与单独交谈过,
上次她简单探查了楼家之后,发现楼家母子社会关系着实简单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