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
新柔和楼嘉与迈进金泽楼时,眼角突然捕捉到一个人影,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定睛一看,站在那边摇着扇子朝楼嘉与微笑的那人,不是邝旻又是谁?
莫非,楼嘉与口中那值得信任之人,就是邝家人?
她一把扯住楼嘉与,把他用力拽到邝旻的视线之外,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今日来见之人,叫什么名字?”
楼嘉与坦然道:“说起来,你们也曾见过,那日在赌坊门口...”
“别叫我真名。”
“啊?”楼嘉与觉得莫名其妙。
“一会儿在那人面前,唤我...唤我郁姑娘。”
“这又是为何?”
“按照我说的做!”新柔恶狠狠的,像一只被惹怒了的小狼。
楼嘉与举手投降,“好好好,都按你说的来好吧。”
三人落座,新柔收拾起想要离席的冲动,正好趁此机会打探邝旻其人。
虽说邝旻已经见过新柔两次,但这还是第一次两人正经结识,听闻楼嘉与介绍说这是郁家小姐,起身行礼道:
“闻得郁姑娘胸怀大爱,对城内孤儿亦有心扶助,这份心胸,足以让我们这些男子汗颜。”
“郁姑娘”礼节性表示:“邝公子客气了。”
“其实我已见过姑娘两次,既然姑娘和嘉与是知交,那我与姑娘应也是朋友了。”
两次?除了在赌坊那次,还在哪里见过她吗?
她笑笑:“那是自然。”饮了一口茶,她决定不能放过这场乌龙饭局的组织者:“我亦听闻邝公子昔日与楼嘉与是同窗,只是不知,他当时在学堂中学业如何?”
楼嘉与干笑两声,想把话题岔开,邝旻却已不紧不慢开口道:
“嘉与天性聪慧,是学堂中名列前茅的学子。我时常在想,若嘉与还在学堂,必会早日金榜题名。郁姑娘,这样一个有天赋的璞玉,想必您也不想让它落在污泥之中吧。”
“邝旻!”楼嘉与制止道。
“邝公子言之有理,只是这块璞玉不止在读书上有天赋,在武学上也颇有造诣。若是能在另一个方向出人头地,又有何不可。”新柔针锋相对,
什么落入污泥之中,在韦家,楼嘉与亦可绽放万丈光芒。
“其一,我不是什么璞玉拙玉;其二,我邀你们来是谈慈幼园的,谈我做什么?”楼嘉与不满意了。
“邝公子对慈幼园感兴趣?”新柔从善如流地问道。
“正是,我身为江南子弟,时常也深恶街头混混之不学无术,痛恨他们荒废人生,但沉下心来细细思之,其实他们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如若在幼年时有人引导之、教诲之,想必他们长大后又会是一番光景。是以,听闻姑娘有创办慈幼园的想法,便心向往之,想为慈幼园的创立略尽一份绵薄之力。”邝旻真诚道。
听了邝旻这番肺腑之言,新柔品着茶良久无话,若是旁人,她也许就答应了,多一个参与者,对壮大慈幼园是有好处的,何况慈幼园在未来,也势必会引入多方财力资助,可是现在这人是邝旻,是她的未婚夫婿,此事便又另当别论,不可仓促许下承诺。
“郁姑娘,我仰慕姑娘心胸与为人,您可放心斟酌,我会耐心等待姑娘答复。”邝旻补充道。
好嘛,他这人还真是...又真诚又贴心。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雅间的房门,来人竟是段宴娘,
新柔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忙率先开口道:“宴娘,好巧,你今日也来这里弹琴么?”
宴娘扫视了一眼屋内,看见楼嘉与和邝旻两人,眉头蹙了蹙,不再看向他俩,只握住新柔的手道:“我就说这缘分妙不可言,刚刚在楼外看到了乐怡,她说小姐在这里,可不就让我找到了!”
楼嘉与盯着段宴娘,知晓这就是害得他这段时日不能常见新柔的罪魁祸首,
宴娘撇撇嘴,接着说道:“既然小姐此刻有事,我就先走了。”说完看也不看楼嘉与他们,只冲着新柔摆了摆手,走出房门。
新柔松了口气,总算没有露出破绽。
邝旻问道:“不知刚刚那位姑娘是?”
“哦,她是教习我古琴的琴师。”
“郁小姐也对古琴感兴趣么?我也略懂古琴,不知可否借此机会与小姐探讨一二。”
新柔本来欲敷衍几句,可是在交流中她发现邝旻对古琴的造诣颇深,哪里是他说的略懂一二,简直可以称之为古琴大家了,如果不是担心露馅,她真想把段宴娘请回来,让他们二人斗斗法。
楼嘉与坐在一旁百无聊赖,他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这场其实颇有几分诡异的饭局结束后,新柔长舒了一口气,伪装真的好累,还要担心楼嘉与或者宴娘会不会说漏嘴。
纵马回府的路上,楼嘉与状如不经意似的说道:“小姐不想让邝旻加入?”
新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