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军心

让鲛儿给我生个女儿。”

姜子牙不明白姜伋的思绪是如何延伸到这里的。姜伋解释道，“我从小被长姐戏弄的这笔帐，要我女儿来跟她清算。”

姜子牙听着姜伋孩子气的话笑出了声。敖丙试着转圜，“这有些为难吧，公子舍得把她嫁出去吗？再说了，女肖父，少夫人也舍不得吧？”

“我的女儿怎么可能嫁出去？”姜伋冲着敖丙吼了一声，“让那小子入赘！”

姜伋甩袖出了厅堂。姜子牙看着他的背影无可奈何，“我未来的孙女婿，请原谅你不懂事的岳父吧。都是你祖母把他给宠坏了。”

姬发等人哄堂大笑。笑声过后，哪吒担忧道，“师叔，话说回来。救那两个妖怪，这不是等于放虎归山吗？”

杨戬表示赞同，“丞相，我也觉得侯爷这么做有些妇人之仁。”

姬发蹙着眉尖，“丞相，我觉得，爹他还是没有真正下定决心伐商。”

“不会吧，二哥。”雷震子有些惊讶和不甘，“我们准备了这么久，难道白忙活啊？”

黄天化握紧剑柄，“家慈受辱坠楼，无论如何我要那昏君付出代价。”

土行孙抓了一把头发，“这讨不讨伐的，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师父的捆仙绳被金蛟剪给剪断了，他们得赔一条才行。”

哮天犬哼了一声，“那三个臭妖怪先是砍了我的左臂，又差点害了我的主人。怎么着也得把她们给暴打一顿才算解恨吧。”

姬旦目光发冷，“昏君将大哥剁成肉酱，我们不能这么算了。”

武吉抱怨道，“师父，别的先不提。就说那鹿台，您可是知道的。从我们老百姓搜刮了多少油啊，我们真是勒紧了裤腰带数着米粒过日子啊。要是侯爷不讨伐那昏君，我们还有什么盼头啊。”

李靖和黄飞虎神色刚毅严肃，“丞相，我们或多或少都与帝辛结下愁怨。若侯爷不愿与帝辛为敌，那咱们留在西岐，是不是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姜子牙袍袖一甩，走到主位坐下，环视众人，云淡风轻。他面色虽然温和，但手掌时局风云的傲然气势逼人。眼前诸人除姬发之外无不折腰。姜子牙朗声道，“帝辛即位之初，虽有扩大殷商版图之功，但他不惜民力，引得百姓怨声连连。执政几年之后，渐渐耽于声色，不问国政。更是偏宠妲己，废中宫，信奸佞，枉忠良。他设炮烙，置虿盆，大兴土木，罔顾纲常。早年功劳已不足抵偿他失德之罪。但自西岐号召诸侯对抗殷商以来，帝辛渐渐有所收敛，朝歌渐有兴盛之像。然这不过是夕阳余晖而已，帝辛并未真正悔改。闻仲曾面奏十谏以兴邦，可到了帝辛耳中也不过是当闻仲说来闲聊的。否则费仲尤浑这等奸臣何以立足朝堂之上？侯爷为殷商臣子多年，不过是顾念那一点君臣情分才愿意再给帝辛一个机会。到今日止，侯爷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子牙之意，各位可明白了？”

姬发伫于一旁若有所思，阶下众人俯首道诺。姜子牙右手一挥，众人告退。姬发上前一步单膝跪下，“丞相，刚才姬发失言，险些乱了军心，请丞相责罚。”

姜子牙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姬发身前将他扶了起来。他语重心长道，“二公子，你知道吗？有时候一处林子里的蝴蝶扇一下翅膀，几天之后，可能会导致千里之外的地方刮起一场大风。身为上位者，你的一言一行必须要深思熟虑。有道是君命如山，君无戏言。我希望，等二公子您将来真正掌控大局之时，不要再犯今日这样的错误了。”

姬发以大礼谢姜子牙之教导，“请丞相放心，姬发谨记丞相教诲。”姜子牙俯身还礼。姬发又停留半晌，这才出了大厅去花园练功。见到姜淑祥的身影过去打了一个招呼。他见姜淑祥端着一盆衣服，心底隐隐升起疼惜之意，“洗衣服这种事吩咐下人做就好了，姜小姐何须这般操劳啊。”

“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何况我有手有脚，无需劳烦别人。”

姬发见盆中的衣服有三件是姜子牙夫妇的，还有一件道袍，看起来是孔宣常穿的。姬发暗暗赞叹姜淑祥的孝顺。这时他注意到盆底还压着一件黑色的衣服，看款式像是姜伋穿的。想起姜伋之前要把姜淑祥的头当凳子坐的事，虽是玩笑，但姬发心里真的很不舒服。“姜小姐人真好。姜伋要砍你的头，你还帮他洗衣服。”

姜淑祥明媚一笑，“你说那件事啊。阐教有一种法术，能将人头卸下却不伤害性命。否则舍弟是吃了豹子胆，当着家父的面说那种话。”

姬发了然，露出愉悦的笑容。姜淑祥奇怪地看着他，“不过二公子，舍弟要我的头，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啊？”

“呃……”姬发耳根发红，扯着理由，“你我有半师之谊嘛，我当然要关心了。我去练功了。”说着急急离开。姜淑祥觉得好笑，笑了两声，沿着相反路径走去。

马昆聚精会神地鼓捣着姜伋断了弦的古琴，鲛儿满脸期待坐在一边，敖丙弯着身子盯着。“接好了。”马昆胡乱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汗珠，喘了口气。鲛儿伸手轻轻拨了一下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