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迷障

西岐丞相府大厅，李靖黄飞虎和散宜生向姜子牙禀报这五日的军政要务。姜淑祥和姜伋夫妇迈入下跪请辞。姜子牙知姜伋有重任在身不可在西岐耽搁太久，既然风波平定本也没想留他夫妇太久。只是姜淑祥也要离开，姜子牙未免觉得有些意外。

姜淑祥瞟了姜伋一眼，“没办法。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

姜伋抱拳一笑，“那就辛苦长姐了。若是成了，赚得的钱二八分账。”

姜淑祥踩了一下姜伋的脚背，不满道，“你才二呢！三七分。”

姜伋身子有些发抖，“你把我攒的私房钱全都卷走了不说，还要拿走三成利润。长姐，吃人也得吐点骨头出来吧。”

姜淑祥俏脸一扬，“觉得肉痛就另请高明啊，你当本小姐喜欢伺候你啊。”

姜伋微微有些切齿，“本公子要是求得来嫘祖，你以为我乐意找你。”

姜淑祥睨着眼睛，“知道自己没本事那就闭上嘴少废话。”

“好了！”姜子牙出言喝止，“你们俩个能不能好好说话？当着长辈的面成何体统？”他淡声呵斥姜淑祥，“糖糖，你是长姐，一定要跟弟弟斤斤计较吗？让着点果果。”

“诺。女儿告退。”姜淑祥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下来，行礼离开。姜伋别有深意地和姜子牙对视一眼，携鲛儿叩拜而去。

姜子牙薄怒，“越发不像样子，都是招娣纵容的。看来我得写信给孔宣，让他好生约束一下糖糖才行。”

散宜生道，“丞相言重了。下官看姜小姐聪慧可人活泼率性，偶尔娇蛮一些也不失可爱。若真调教成了一板一眼，倒显得刻板无趣，反而是可惜了。”

姜子牙摇了摇头，甩袖道，“知女莫若父。我这个孽女，仗着有几分小聪明，眼睛越发长得高了。再不好好教训一顿，当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他千里传音给孔宣，要他务必好生看顾姜淑祥。孔宣隔空相应，自然也少不得挤兑姜子牙两句。

姜伋直到进了神殿碧纱橱方露出疲态。他倚着凭己眉头仍不见舒展。鲛儿跪坐姜伋身侧为他松骨。姜伋柔声道，“这两日你伺候娘亲辛苦了，去歇着吧。”

鲛儿手上动作不停，轻声道，“我不累。只是，妾有一惑，不知夫君能否为我解之？”

姜伋微微一笑，“你是想问，既然长姐已经拒绝了姬发，为何还要在丞相府大厅演上那一出？”他修长手指绕上鲛儿的几根波浪青丝，“若是姬发执意迎娶，爹没有拒绝的余地。但若长姐只是一个刁蛮任性不懂规矩的粗鄙之人，无论姬发如何中意，西伯侯也绝不会答应娶这样一个女子进门的。”

鲛儿眼帘一垂，“可长姐名声早已在外。别的不说，单是此次凭一己之力阵前救将，足以为一时美谈。既有家世，又有才情，这般妙人西伯侯当真会不看重吗？”

姜伋轻轻掐了一下鲛儿的脸颊，“西伯侯要的是端庄贤淑的长媳，而不是足智多谋的军师。聪明有余而贤德不足，伯侯府是不会要这样的儿媳妇的。何况有本事的男人都喜欢弱质芊芊的女子，女人太聪明了未必会讨得男人的欢心。”

鲛儿松开手扭着身子撇过头，“敢情家主宠爱下妾是因为下妾生性愚笨。”

姜伋伸手将鲛儿的脸转过来，鲛儿赌气复又转头过去。如此几次下来鲛儿终于不再甩开他的手，不过还是不看姜伋兀自低下头来。姜伋玩味笑道，“我的鲛儿生气的模样，别有风情。”

鲛儿羞煞，打定主意不理会姜伋的甜言蜜语。姜伋眼睛一眨猛地开始咳嗽，鲛儿心疼不迭忙为他抚背顺气。她见姜伋咳个不停正要唤敖丙进来，身子却冷不防被一股力道拉扯进姜伋的怀里。姜伋眸中玩味之色淡去，转而变得暧昧迷离。他一只手搂着鲛儿，另一只手轻轻摘去缀在鲛儿发上鬓角的一朵朵簪花。姜伋的声音低沉令人沉醉，“那日第一次在碧波万顷之上见到你，姜伋便知自己这颗心注定是要为你沉浮漂泊一世。此生求得上苍让你与我琴音相通，我已求得所有。”说话间簪花全数褪去，鲛儿酥肩已然露出半抹。鲛儿轻轻阖目，只觉姜伋唇齿间的温热气息似缤纷香花飘落到她的唇瓣。

西岐丞相府门外看去死气沉沉，姜子牙着白色家常布衣坐在后院一处小屋里悠哉游哉地喝着茶。马招娣忍不住问道，“我说相公，你这一国之相不去朝堂指点江山却猫在这小屋里摸鱼会不会太过分啦？还有啊，现在外面都在传，说你……”马招娣紧着眉毛，欲言又止。

姜子牙放下茶杯，嘴角含着一缕明快笑意，好奇道，“说为夫什么？”

马招娣不悦地右手食指一弯，“说你这个啦。”

姜子牙淡雅一笑，马招娣眉毛打结轻轻推了他一把。屋门打开，武吉引西伯侯与姬发进来。姜子牙扶着马招娣起身下拜，“劳侯爷与二公子下降寒舍，子牙罪过。”

“丞相言重了。”西伯侯在主位坐下，姬发侍立在侧，马招娣添茶后带着武吉退了出去。西伯侯问道，“丞相这几日闭门不出可是有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