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调弦
跷不成?”
厅中气氛骤然窒闷,姜伋面露病容眼中泪意愈发湍急。马昆见状上前一步,横在姜伋与姜子牙夫妇中间打起了圆场,“哪有什么蹊跷?姑父医术精湛,什么蹊跷能瞒得过您啊?阿伋是说,倘若伯公当年没有病死而是活到现在,亲眼看着妹子苦尽甘来,该有多好啊。”
“哎呀,你这孩子,吓了娘一大跳。”马招娣抚住胸口舒了好一会儿的气息,姜子牙展眉浅笑,搂着马招娣的肩,“孩子提醒的是,咱们是需得告诉岳父一声。糖糖出阁那日太乱遭了,咱们竟一时忙忘了,着实不应该。”
马招娣感激地抹了抹眼泪,跟着姜子牙去准备香烛祭品。马昆搀着姜伋回房间,挥退仆役亲自服侍他卧榻,“家主,好端端的,您提这茬儿做什么?”
姜伋淡淡一笑,“大哥既觉意外,居然还能接上我的话?”
马昆给姜伋垫上软枕,好让他靠得舒服,“我差点就说成了你要是把我论斤卖了,我就把你给活埋了。”
姜伋忍俊不禁,接过马昆递上来的温水,“大哥反应倒快,知道这话不是这个时候说的。”马昆给姜伋打着扇子,面色略作阴沉,“我多嘴问一句,家主是要把当年之事公之于众吗?”
姜伋抬手制止马昆手上动作,侧了侧身子深眸言语,“尽管墨流芳死后魂魄失踪,但也不能说明墨流芳之死与他们无关。咱们家既然已经抱上了伯侯府这棵大树,不借树荫乘乘凉,恐怕连他们都会替咱们家可惜吧。”
马昆仍有犹豫,唯恐姜伋会弄巧成拙,“可是家主,这事发生经年,所有证据悉数消弭,家主此时翻出,会否有些不太稳妥?”
“这事当然不能是我翻出来的。”姜伋冷哼一声,示意马昆附耳过来,“我收到确切消息,朝歌那边准备刺杀西伯侯,行动日期就是明天。我们只要……”
姜伋的声音越轻,马昆的脊背越冷,听到最后,马昆的前额已然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姜伋取出帕子给马昆擦汗,脸上笑容云淡风轻,“又没叫大哥上前,有必要怕成这样?”
马昆稳了稳心神,屈指代跪,“家主放心,奴才明日不会出一丝差错的。”
“我睡一会儿,稍后还得琢磨菜谱呢。”姜伋躺下身子,正要合上眼睛,突然神情一紧,“我好像听见了犬吠声。”
“犬吠声?”马昆竖耳细辨片刻,见无异常,回头微笑安抚姜伋,“家主定是听错了,丞相府只有一个哮天犬算沾点边儿,却是一头如假包换的狼。您安心睡吧,大哥在这守着。”
“嗯。”姜伋安下心来重新阖目,呼吸渐次均匀。马昆感到无聊打算找本书看,不经意间看见阎罗王从拂动的帷帘上走下来,立时恐惧得肝胆凛寒,“阎罗王,您可以换一种正常人能接受的出现方式吗?”
阎罗王解释道,“我本想把饮春居的寝殿同公子在阳间的卧房连接起来,没想到出口竟然是这张帷帘。”
马昆抽了抽嘴角,生怕扰了姜伋清梦刻意小声,“阿伋是为了养病才搬进饮春居的,又不是住一辈子,你把这个地方跟丞相府的卧房连接起来有什么意义啊?”
“说的也是啊。”阎罗王搔了搔脸,傻笑了两声。马昆忍不住连翻了两个白眼,一句透着讽刺意味的问话脱口而出,“阎罗王,您是怎么升到高阶的啊?”
“魁星提拔的啊。”阎罗王答得理所当然,张嘴的同时还配了一个憨痴的表情,闹得马昆又暗暗翻了两个白眼。忽然榻上响起两声窸窣,原来是姜伋睡得不甚舒服。马昆急急探上姜伋额头,确定姜伋没有发热才稍稍松了口气。蓦然他耳廓一动,立时皱起了眉头回身托付,“阎罗王,能否请您出去看看这府上有没有犬类活动?如果有,麻烦您即刻清理,家主他闻不得犬吠声。”
“我知道,公子极厌恶犬类,我这就办,”阎罗王点了点头,看起来很是听话。马昆有些疑惑地紧了紧眉心,又想着阎罗王作为姜伋的执事,总能知道一些外头不知道的事情,也就慢慢释怀了。少顷帷帘一漾,阎罗王闪现屋中。马昆佯作用力掼下书简,指着阎罗王低声骂道,“我说你能不能别怎么吓唬人哪?把我吓死了你不用偿命是吧?”
阎罗垂着头蹭到马昆身前,颓丧着脸靠榻而坐,“大公子,你说我为何事实都比不上小敖呢?”
马昆失笑,朝阎罗王弯下了身子,“您还想怎么比啊?小敖只是个奴才,您是高阶冥官,你们是云泥之别,这根本就没法比嘛。”
“我指的不是这个。”阎罗王的声音闷闷的,“就拿今天来说。丞相府里住着狡,我一点都没察觉。敖丙远在千里之外,却能及时赶来替公子解忧。我这个执事竟比不上一个近侍得力,这不是太讽刺了吗?”
“狡?”马昆两眼放光地滑下长榻,兴奋地搓了搓手,“狡是何物?同我讲讲呗。”
阎罗王哼了哼鼻子,唇角勾出一丝睨笑,“好啊,你先教我如何做一个称职的执事,我就告诉你什么是绞。”
“阎罗王啊,神仙的格局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