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在学校里的时候，我的同桌看出来了我和我所谓的两位监护人之间有哪里不对劲，所以便写纸条试探性地询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最后我是怎么回复他的呢?

——请你去墨田区百布街的巷尾，寻找一位刚上国中的小哥哥和他年迈痴呆的奶奶。

“你还与你父母的旧部有什么秘密和计划?”

——告诉那两位可怜人，他爸爸和她儿子因公殉职，英勇无畏。

“不想下地狱的话就全都招了。”

——我会想办法给他们寄钱的。

“麻生莉莉。”

我坐在灰谷兰的怀里，望着主座边双手撑着桌面的三途春千夜，那张冷冰冰的面容令我想起了昨日他离去时的模样。

也是这般冷酷无情。

但是又好似夹杂着什么别的东西。

“真是有意思呀。”九井一眯起眼睛，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鹤蝶和望月莞尔没有说话。

明司武臣点燃一根烟，旁若无人地抽了起来。

“啧。”灰谷龙胆靠着椅背，双腿交叠搭在桌面上，扯着嘴角看着三途春千夜，“就说为什么找不到，原来是被你这傻鸟给截胡了。”

三途春千夜难得地没有理会龙胆的挑衅，而是一直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就这样把我给看出一个洞来。

我在心里默念着梵天的势力居然如此之大恐怖如斯的同时，感觉到了灰谷兰在我的腰间轻轻地揉捏着。

刹那间，我居然会觉得他是在安抚我。

在三途春千夜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我才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从有意识起就在被做着各种实验，是井上叔叔一直以来鼓励安慰着我，还会给我带小零食和小甜点。”我这回终于说了真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井上叔叔那天会把我和莉莉姐姐搞混，给我喂巧克力，害得我过敏，痛得要命。”

在三途春千夜微变面色之下，我垂下眼睫，没再对上他那双我曾经很喜欢的眼睛。

“但是，井上叔叔，是去天堂了吧?”

灰谷兰好像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不想让他的家人伤心，因为我自己也会很伤心的。”我说这话的时候带着鼻音，装的，“真的，春千夜哥哥，我只是想为井上叔叔做好最后一件事情而已。”

说真的，今年奥斯卡颁奖典礼没我，我不看。

三途春千夜好像也是这么想的，他攥紧了那张小纸条，感觉下一秒就会把它给撕碎。

“那句会给他们钱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跟他的脸一样冰冷，“麻生莉莉，别耍花招。”

灰谷龙胆皱起眉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三途。”

三途春千夜阴狠地剜了他一眼：“那种漏洞百出的谎言，也就只有你这种蠢货会相信了。”

“傻人有傻福，你就只能跟你哥抱着一个所谓的未成年小女孩啃。”

他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样子是真的很欠打，我都有些手痒。

“我他妈今天就要把你骨灰给扬了！”

灰谷龙胆直接跳起来了。

然后灰谷兰伸手把龙胆给拦回了座位。

“三途，如果你想自己嘴边的四角星变成六芒星，那就继续说下去。”兰虽然在微笑着，但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他们仨是真的随时随地都能吵起来，三次相处就有三次中了，我是真的搞不懂啊。

虽然有灰谷兄弟吸引火力我很满意，但为了顾全大局，我还是决定牺牲我自己。

“春千夜哥哥，你跟莉莉姐姐是朋友吗?或者其他关系?”我状似天真地问道，没有顾及三途春千夜陡然睁大了他那双蓝色眼睛，“可是哥哥，姐姐已经死于火灾了，在死之前，她跟我讲过她很想再见你一面。”

三途春千夜的身形变得有些僵硬。

乘胜追击，我挣脱开灰谷兰的怀抱，爬上这张桌子，走到三途那边。

他微微低头，看着我在他面前站定。

“别难过，春千夜哥哥。”

我张开手臂抱住了他劲瘦有力的腰肢，将小脑袋瓜埋在了他的怀里。

“莉莉安会代替姐姐喜欢哥哥的。”

注意。

是‘喜欢’。

我明显地感觉到三途春千夜现在正在细微地颤抖着，他没有回抱住我，但他说出了我的名字。

“莉莉。”三途春千夜好听的声音自我的头顶传来。

然后，他沉默了一会儿。

“莉莉安。”

上当了啊，死粉毛。

我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Mikey，请原谅我有事相求。”三途春千夜突然转头看向窗台边默默干饭的老大，“拜托了，我实在是不放心那两个混蛋当莉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