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距中考89天 多云转晴

距体育中考12天

孤灯战天明，白晓破难题

许禹之将卷子压在书下，今天月考就结束了。她去走廊整理了亿下散乱的书籍，便将书箱并书包一同包回教室。她用吃力地将书箱抱起用膝盖顶上去，忽然面前出现了一双手，将她箱子接了过来。

“我真得好喜欢你同桌。你真的是太好啦，爱你爱你”

“为你服务”

“人民的好同志，班级的好同学，团的好干部，你的同桌为你高尚的思想给予表彰一根棒棒糖”

“……谢谢啊，大可不必”

许禹之接过朱义恒手中的箱子，将它塞进椅子地底下，刚想把月考卷收进书包留周末估分，就看见阿竹手里扬着她的卷子，蹙眉脸上挂上疏离的笑

“禹之，你这题、还有这题跟我选的不一样啊我对了XXX，XXX他们跟我一样，应该是你错了”

“戚非竹，应该是我错了，还有哪些”

“没了，我也不知道我答案对不对，我比较拉”

“戚非竹，我记得老师下午群里就会发答案，你急什么，等回家就可以自己去对，且与其对我的，不如对我同桌的”

戚非竹看了一眼朱义恒刚要伸手拿，卷子就被他收进了书包，她愣了愣，拉下脸悻悻地走人了。许禹之揉了揉脸，笑眯眯地问同桌

“今天有空吗？我这次感觉没考好，想去图书馆学习，我弟也回会去，你要去吗？”

“OK，我今天下午刚好有空。几点碰面，在哪？”

“三点到七点，我弟家楼下，你去过的。你到了就在楼下打个电话给他”

“下午见”

“嗯拜拜”

下午，阳光正好，午后风洋洋地吹。朱义恒母亲下午有事两点就得走，于是——现在有一个站在阳光下无奈的人。

“当啷当啷……”许瑾之的电话手表响了，下铺一堆被子里探出了一个毛绒绒的熊猫耳朵，接着许禹之坐了起来，迷糊着眼接了电话

“歪，你好。有什么事？”

朱义恒听着电话里软糯的声音，感觉心脏正强有力的加快调节跳动速度。

“我是朱义恒，我妈应该跟许姨说了，下午她有事，就把我早点送过来了。”

“你稍等一下，我叫瑾之下去接你”

许禹之推了推上铺的瑾之，许瑾之闭着眼接过手表，慢慢地爬下床。许禹之继续窝回床睡觉

“阿恒，我妈妈可能忘记通知我了。走吧，你先去我们家玩吧”

“不好意思，我妈妈临时有事”

“哎呀，没事。对了，我家因为疫情临时隔离，我住在我姐家。”

“你姐也住这？”

“是啊，她在我楼下”

“叮”电梯门开了，许瑾之开门，朱义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挂在墙上一大张毛笔字，将得是王守仁与他的大弟子论“存天理，去人欲”的事，小楷端端正正，规规矩矩，看出写的人内心的崇拜。许瑾之进屋后，就先去叫许禹之起床，见到朱义恒在看小楷，就笑了笑

“她非常崇拜王守仁，床头还贴了他的像。”朱义恒想到她在课桌上画的用来祭拜王守仁的梼杌方鼎也笑了起来。许禹之戴着帽子揉着眼出了房间，脑袋上的熊猫耳一抖一抖，走到餐桌前端起水杯一口气喝完，才扯下帽子，打声招呼“走吧”

几人坐公交车去了图书馆，一路上三人聊的热闹，甚至姐弟俩互爆黑历史，在许禹之去厕所时。许瑾之给他看了一张照片，照片上女孩哭得五官皱在了一起，凄惨极了。“我姐以前换牙换得晚，姨丈等急了，就带她去硬拔，就搁那医院抱着拿柱子哭，哭得老惨了……”见许禹之走出来连忙收起来。许禹之怀疑地瞥了眼，摊开试卷开始写题。朱义恒脑海中却忽然出现了一个长的很像许禹之的小姑娘，不管他怎么哄，就是生气的得将脸皱在一起，像个小龙人一样。随着书本翻页声猛然回神后，后颈腾起红云。

暮色淹没了白晓，路上的灯光“啪”地亮起，许禹之背着书包一蹦一蹦地走，朱义恒揉着后颈慢慢地跟在她身后，许瑾之因为补课不在同一方向上所以他们两个一起回家。上公交车后，许禹之眯着眼，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膝盖上摊着一本《传习录》。朱义恒也在看书，鼻端缭绕着一股淡淡的肥皂味让他无法进入状态。过了一会“啪”一声，许禹之膝头上的书落在了地上，转过头一看发现这姑娘不知何时给靠着车窗睡着了。脑袋一下一下地磕在了窗上，真能睡，这都醒不来，他暗暗腹诽，捡起书，轻轻托住她脑袋放在肩上。一个颠簸，她脑袋滑到他腿上，朱义恒呼吸停了片刻后发现这姑娘不仅没醒，还用脸蹭了蹭他腿后松了口气。看到她躺在怀中，有股莫名的满足感，就想一直坐着这辆车，开往永恒。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过了会，公交车开过了一个站，要到站了，他轻轻推了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