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招
。他们故意装柔弱、扮可怜,博取人们的同情,再趁机害人性命。”
说着,他又故作深沉地捋一捋胡须,对小满说:“你与这畜生如此亲近,想必是受到妖物蛊惑,与妖怪形成了共生关系。”
什么蛊惑?什么共生?不仅小满没听懂,屋子里的人全是满脑袋问号。
但是小寒听得明白,这不是好话。这是要把小满和他拴在一根绳上,一起置于死地。
既然这道士要害人,他只能先下嘴为强。他瞅准了时机,猛然向前一蹿,昂的一口,狠狠咬住了长须道士的腿肚子。
“啊啊啊!”长须道士吃痛不已,惨叫连连,“还不快把狗弄走!”
小道士上前使劲儿拽,小狗却死不松口。长须道士的腿上渗血,染红了半条裤子,疼得他浑身发抖。
真没想到,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竟被一只小奶狗给修理了!而且如此狼狈!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长须道士大吼:“给我弄死这畜生!”
普通人进入府衙,身上的兵刃都得上缴。偏偏有一个泼皮,自作聪明地在绑腿里藏了一把匕首。
匕首的寒光一闪,小满注意到了:“把刀放下!你不许!”她从未曾像此刻这般紧张害怕。
那泼皮举起了匕首,对准小狗,狠狠刺下。
“小寒!!”小满惊恐地瞪圆了眼睛。
小狗躲闪不及,呜咽一声,倒在了血泊里。
“全给我住手!反了你们了!”亭长大吼。
这叫什么事儿啊?说是捉了妖女,结果只是一个采药的孤女?说是验证妖法,结果宰了一条狗?还有,匕首是怎么带进府衙的?门口搜身的人是干嘛吃的?
真真儿是一场活闹剧!
亭长心中憋着一口气,张牙舞爪地指挥手下的衙役:“带匕首的那个,给我抓起来!还有,带道长出去包扎伤口。你们几个,把这里清理干净!本案——择日再审!”
众人听出了亭长的气不顺,全都消停了。
衙役们去抓那带刀的泼皮,小道士们抬担架,去搬那受伤的道长。只有小满,静静地躺在地上,两眼空空地望着她的小黑狗。
小寒倒在血泊里,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只有腹部在微微起伏,然而起伏的幅度已经微不可查……
他快死了。是为了护她。
当初是她从冰天雪地里把他给捡回来的,那么如今这算什么?一命还一命吗?
但是不对啊,账不是这么算的。她捡他、救他,都只是顺手而已,不费她什么事。然而他护她,却是实实在在的豁出命去。
况且,她是那样贫穷,根本给不起他什么,一天能吃上两餐已是极限。反倒是他,带给她的快乐更多。
每天临睡之前,她会把他塞进被窝。先暖被子后暖脚,整个被窝都被他烘得热乎乎。
每当寒风从门缝里灌进来的时候,她就惨无人道的把他推过去作门挡。他从来不闹,总是乖乖卧倒,尽力伸长了身体去堵门缝。
当她觉得无聊,就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讲给他听,而他会支棱起耳朵,那认真倾听的表情仿佛是不肯错过一个字。
当她想唱歌,他丝毫不嫌弃她五音不全,还陪她一起“嗷呜~嗷呜~”的引吭高歌。
现在,他被一刀扎了个透心凉。
而她,只能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他的血流一地,慢慢死掉。
她盯着他,哭不出来,只在心底里一遍遍呼喊:小寒,小寒……
小寒是她的狗。她不允许小寒就这么死掉!
“呯”的一声,她身上的麻绳突然松开了。
麻绳是取自黄麻的纤维,而黄麻是一种植物。只要是植物,就会听她的。
此时,两名衙役正一左一右地押着那个带匕首的人。他是个泼皮,一刀刺死了小寒。
小满站起身来,冷冷看向那个泼皮,眼底一片肃杀。
麻绳就像一条蛇,飞速地游过去,迅速缠住了那人的脖颈,猛然收紧。
“啊!”那人一声惨叫。
很快他就叫不出来了,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浑身痉挛,面容发紫。
拘押他的衙役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莫不是犯了心病?”
另一名衙役眼尖,看清了颈间的麻绳,再沿着麻绳的方向朝身后一瞧……“哎呀妈呀!!”
方才那个狼狈躺在地上的少女,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捆着她的麻绳也不见了,不知怎的就栓到了泼皮的脖子上!
少女的气势凌厉,周身冒着冲天的怨气,宛如地狱修罗。
衙役慌了:“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替小寒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