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巴哈尔和三人组去日本炸胚胎
平行世界,承太郎和巴哈尔已婚,有徐伦
巴哈尔在海底八千米录的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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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不出意外的话在你听到这段遗书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我一直有些话想对你说,但我见不着你,所以提前录好了这段音频。
抱歉上次对你发火,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从咱们第一次见面至今,我在想我们究竟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最终我单方面得出一个结论,这些年来所有让人难受的事情都来源于一个罪魁祸手,一个失误,我对我们两个人的定位的失误。
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那个时候你穿着一身白衣站在芝加哥火车站的候车大厅,手上提着行李箱,嘴里骂骂咧咧,左脚不耐烦地点击着地面。你站在人群里,就像一条小溪里的一块磐石,无论水流怎么冲刷,都保持着死倔死倔的姿态,嵌在河床里,巍然不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明白了,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有着寻常人没有的东西,那是你的秘密,也是你的宿命,是任由你怎么叛逆怎么威风都无法摆脱的孤独和悲伤。
所以当时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我们是一样的人。
正是因为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所以我总是不自觉地想要去接近和了解你(当然也不排除你长得太好看的因素),然后我就给你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那是错误的开端。不过后来你居然真的给我打了电话,当时你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呢?
这也是为什么过去的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朝着我这么反感的方向发展的原因,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你这个家伙从小就生长在爱与光辉中,是一颗降落到凡间的星星。从出生起就站在光里的人总是想要自己永远站在光里,站在光里的人会害怕堕入黑暗,你当然没有留在我身边的勇气,失去我们对你来说就是最大的黑暗,所以你宁愿用这种不负责任的方式去守护你的光,我想告诉你这是没用的,你太小瞧血脉的诅咒了,血脉、血统问题,那是人类抗击了上千年都无法解决的魔鬼,你为什么觉得命运会因为你这小小的付出和反抗而怜惜你?
我和你不一样,相较于站在光里的星星,我从出生起就是匍匐于阴沟里的蛾子,没见过光的蛾子,看见光之后会不顾一切向光扑去,哪怕把自己的翅膀点燃,哪怕死在那个美梦里,哪怕已经看见同伴在火光里痛苦地挣扎,也会一个接着一个,义无反顾地向光扑去。这就是我的觉悟,这是我和你的根本区别。说来真是可笑,我当年居然把你定位为我的同类,星星怎么会和蛾子是同类呢。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觉得你很矛盾,有时候看起来孤注一掷毫无顾忌,有时候又无比怯懦,我讨厌后者的你,事实上怯懦本身没什么好责备的,那是人类的原罪之一,但是你偏偏赋予了它名为“爱”的糖衣,因为爱,所以远离。多么完美的解释!简直棒极了!无可指摘!所以我极度讨厌这样的你,你剥夺了我恨你的理由,你连恨的权利都不给人留。
爱,爱了不起啊,谁不会爱啊,你搁那搞什么悲情的英雄主义调调呢!很酷吗?抱歉我一丁点都不觉得,我震惊于你居然连和我一起背负命运的觉悟都没有。你凭什么觉得我需要你的保护,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需要那种平静、安全同时又痛苦到让人发疯的淡漠人生,你凭什么单方面替我做出选择!单方面划出一个你自以为会隔绝麻烦的距离!完了我还得感激你这个默默付出的伟大丈夫,该死,真不知道你这份喜欢自作主张的大男子主义来自于哪里。
我对徐伦的未来感到担忧,你这样一个不会表达爱又无法奉献陪伴的父亲要怎样才能让她健康成长,我真的无法想象。
命运这种东西它不是人类能够反抗的,时至今日我说这些不是想说我后悔,我的意思是,或许,如果,我早点看清楚我们之间的不同,我们就不会走到这样的境地,当然这只是或许,因为你可太难搞定了,你比这世界上的任何程序代码都要生涩难懂,我可以信心满满地预测股票的走向,却从来没有把握预测你的内心。
最后我有一些事情想交代一下,徐伦现在还很小,希望我走之后你能尽可能多陪陪她,以后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读想读的专业,踏入喜欢的职业。
如果有一个叫卡塞尔学院的学校来招她,千万别让她去,那个地方都是些不好好学习的神经病,而且里面纨绔子弟可多了,你也不希望徐伦小小年纪被那种男生拐去吧。
听完这段录音之后会有人来找你处理我的遗产,我的资产可能单在录音里说不清楚。你可以留出一部分来养育徐伦,算作是我能对她尽到的最后义务。
以上就是这份遗书的全部内容,这些年叨扰到你,真是抱歉,但愿来生,我们不会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