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
淑澹推开周祎,有些难为情,说:“淼淼还小,哪懂这些。你就别怪他了。还有,你别老是责怪汪直,其实他也只是好意,很多事情是我让他不要告诉你的。你怪他便是在怪我。”
见淑澹没什么大事,周祎的气也自然而然消了一半。周祎眨了眨眼,说:“他除了陛下和贵妃娘娘之外,对其他人一点礼数也没有!什么事不该插手,他会不知道吗!我看他是拿我们当作他消遣的玩意了!”
“他是你从小看到大的,你还不了解他吗?他到底也是为了我们俩好。还有你害他得找个宫女结为菜户。”
周祎愣了一下。难道他刚刚做的梦,其实不是梦。果真如此的话,那所谓梦境里的事,岂不是真的了。周祎努力回想他在‘梦里’到底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他越想越觉得羞耻,他不仅在‘梦里’批评淑澹的不是,还让她瞧见他’发疯‘的模样。
淑澹见他想事想得入神,料想他应该是知道那不是梦了。淑澹趁机调侃周祎,道:“有些人嘴里说我逼迫了他,其实打心眼里是欢喜的。”
“非也,非也。都……都是那汪直害得。“
淑澹眼神犀利地看着周祎,周祎立马改口,“好啦好啦。我呢等会就去找汪直表达我的歉意,这总行了吧。”
淑澹满意地点点头,说:“这才是我的好周祎嘛。” 淑澹话刚一说完,就被周祎拉入怀里亲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实在是太让淑澹入迷了,她全然忘记今日吐血一事。周祎把她往墙上靠去,然后淑澹感觉自己被举起,无处安放的双腿很快便找到了归宿。
好一会儿,周祎睁开眼,问道:“答应我,别再骗我了,好吗?”
淑澹嗯了一声。
得到了淑澹肯定的答复,周祎心满意足地想继续,可当周祎低头时却瞥见了淑澹的衬裙似乎沾到了什么暗红色的颜料。他立马把淑澹放下,把她扶到床边坐下。淑澹有些惊讶,明明说不怎么喜欢,怎么今日如此主动。淑澹刚想开口打趣,却被周祎问道:“你还有没有事骗我?”
淑澹此时犹豫了,而这份犹豫恰恰说明她还有事瞒着他。周祎叹了口气,问道:“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淑澹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了,而且她的确不想再瞒了,只好老实交代。
“我……我刚刚又吐血了。不过,不是很严重,马太医也说了,我这病不是一时半会会好的,别看我吐血了,其实我身体已经比前几日好了许多了。你看我已经能陪你一起出门了,不用整日躺在床上。”
周祎在淑澹隐瞒病情这事上是气恼的,但气归气,他又不忍对淑澹大声责骂,责怪她为何不说。好在现在他知晓了,这气自然所剩无几了。
“如果我没发现,你是不是还要继续瞒我?以后可别再这样了,你这样反而让我更担心。你有任何的不适,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周祎简单地批评了淑澹几句,淑澹自知理亏,只能静静地听着。
“不行,你还是得看大夫,我这就去给你请来。”
“不用了。”
“由不得你。” 周祎一说完,便跑出去请大夫去了。
“周祎,我这病应该是会越来越好的,可是我的身体终是被这病给拖累,怕是不能和你白头偕老了。” 淑澹想到这不免安然黯然伤神起来。淑澹为了分散不安的情绪,她站起来,走到大堂摆放的桌案前,翻找刚刚买来的话本,打算拿到房里边读边等着周祎。
淑澹拿着话本靠在枕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书还因此掉落在地。
周祎领着大夫来到淑澹房外,让大夫先候着,自己先进去瞧瞧。当周祎看到掉落在地的书,又看到淑澹睡得紧靠床沿,再一个翻身就跌下床了。虽然周祎知道淑澹是累得睡着了,可真到了那么一天,他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淑澹似乎能感知到周祎的到来,睁开惺忪的眼,坐起身,说道:“你怎么还跑着回来?你看你额头全是汗。”
“是吗?也许是心急吧。我是想跑可也得大夫能跑才行啊。我原本是想让马太医来给你瞧病的,可马太医还在太医院当值,我就给你找了其他大夫,我这就请他进来。”
“周祎,其实……我真的没事。” 淑澹支支吾吾道。
“你若是想让我放心,就更应该给大夫瞧瞧,而且我请都请来了,哪有不看的道理。”
周祎说得在理,淑澹不好拒绝,只能答应。周祎把大夫领进来,“还请您好好瞧瞧,有什么事也请直言不讳,能做到的我们都一定照办。”
淑澹慢悠悠地伸出手给大夫诊脉,她好怕这位大夫说出了一些她不愿听的,更不想让周祎听到的话来。在大夫把脉的过程中,淑澹不发一语,直到大夫瞥了一眼周祎,淑澹才开口,说:“其实,我没事,不过是之前的伤病还未好全罢了。只是他过于担心才劳烦您跑一趟。“
“你是不是喝过极寒的药?”
周祎替淑澹回答:“她一直有服药,但这药是太医院的太医开的,应该没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