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书
眼睛还算清明,眼睛澄澈,闪烁着微光,像是黑夜里的烛火,自带灵动感。
“你做什么?”对方低压着嗓音问。
沈琢“呦”了声,讪讪收回手,稀奇道:“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清醒着说话。”
“你也听到了,你咳嗽个不停,我就想看你发没发烧。”沈琢掏出袖中的玉佩,在对方眼前晃了晃说:“我既然收了你的玉佩,那就对对你付得起责任。”
沈琢暗暗在心底说,还有就是为了今后在你身上谋求更好的报酬。
沈琢不顾对方反对,手背在对方额头前碰了下说:“有点低烧,应该是感……咳……风寒。”
那人短暂的“嗯”了声。
“你现在能不能起来?”
“做什么?”对方眉头紧锁,强撑着用一支胳膊撑起上半身。
沈琢怕他伤势加重,一只手扶助,另一只手一指土炕,说:“还能干什么,你风寒了,去塌上睡去。”
他语气生硬:“不用。”
沈琢最见不得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她脾气上来,也不管其他,一顿输出:“不用什么不用,站不起来就直说,我真是服了,这么爱面子的吗?”
沈琢不顾对方反对,边说边扶对方起来,等到对方安安稳稳的躺到床上时,包扎好的伤口不可避免的又溢出些血迹。
但屋内已经没有别的布条了,只好作罢。
塌足够宽大,沈琢也不是个会委屈的人,见对方咳嗽声渐息了些,合身躺在了塌边。
第二天早晨,对方还没醒,沈琢伸手摸了下对方额头,不出意外,发烧加重了。
沈琢抄起昨晚从对方腰间找到的干粮,边吃边往集市那面赶。
这片区域她不认识,只是昨天老板送她回家时,记住了一小部分,一路上连打听带蒙,终于找到集市。
集市热闹,来来往往行人不断,沈琢本想好好逛逛,但屋内的人可能等不及。
沈琢一路打听当铺的位置,将玉佩兑换了钱又请了出外诊的大夫才回去。
等大夫看完病,开完药,早已经是中午。
对方吃了沈琢给煎的药后又睡了过去,沈琢没太在意,拿着换好的银两又出了门。
上午因为着急,许多生活用品都没有买,现在对方病情得到控制,沈琢也不太着急,一路上买了许多东西,包括吃食,生活用品,在路过书肆又买了笔墨纸砚。
沈琢拎着一大袋东西回家时,对方也刚好醒来。
对方脸上的污垢、干硬的鲜血早已经洗腿,露出男人的本来面貌。
跨进屋内的刹那,沈琢明显一怔,因为对方生的归于好看了。
五官生的标准,每一分都恰倒好处,但最为好看的还是他的眼睛,黑色眼眸明亮,眼尾自然下垂,应该不过十八,哪怕身负重伤,也自带朝气,算得上句翩翩少年郎。
只是眼瞳始终蒙着一层雾,萦绕化不开。
但沈琢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这幅面容。
“你叫什么。”沈琢停留在门口,下意识问了嘴。
沈琢问完,咬了咬舌尖,有些后悔问出。
“谢韫。”
对方声音淡出水。
沈琢愣了下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跨进屋内后,她将买来的东西放到屋内仅有的一张木桌上,拿出了细长的木棍丢到谢韫眼前。
“诺,这是给你买的,大夫说你大腿得半个月才能好,这段时间你就先对付用吧。”
谢韫眼睛触及到塌上的拐棍时,眸光闪了又闪。
谢韫虽然没说话,但沈琢却是知道,这是嫌弃。
沈琢懒懒的坐在木凳上,嗑着瓜子,不甚理解:“你都已经这样了,还挑什么三拣什么四,有工具能下床就不错了,就别老是嫌东嫌西的。”
“你……”蒙了雾的眼睛有了生机,只不过是在瞪沈琢。
沈琢从怀中拿出了个用油纸包裹的东西扔给谢韫道:“给你买的,先吃点东西吧。”
“对了,我衣服你穿可能不合适,我又去市集的成衣铺给你买了几套。”
谢韫冷冷的瞧了眼油纸包裹的干粮,就收回目光,没有动作。
沈琢“嘿”笑了声,自言自语:“敢情我捡的不是某个门派的弟子、叛徒,而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真是够倒霉的。
沈琢在心底默默添上一句。
这种大少爷最是吃力不讨好,要不是看在对方有钱的份上,谁愿意管他。
谢韫在听到“大少爷”几个字时,手指攥了下被褥,下垂的眼尾带上了股凶劲。
他自认为很凶,但在沈琢眼中毫无威慑力,瞧着跟自己家养的大黄狗差不多。
昨天晚上这人一身黑衣,带着血,从天而降,她还真以为对方是个多么牛逼哄哄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