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第四十八章 适才谢劭的那一番话, 谢副使没听进,温殊色却听得内心骇然,一把拽住他问:“郎君, 圣旨当真是假的吗。” 削藩来得太过于蹊跷, 圣上当真削藩, 怎能让一个副使捉拿自己的主子?这不就是告诫自己的臣子,今后可以背主了吗。 此番所为非明君之策, 而圣上当政二十余载, 国泰民安,素有明君之称,是以, 她更倾向于谢三所说。 圣旨是假的,朝廷根本就不存在削藩一说。 但谢副使信了,要背信弃义把王爷拦在城外,一个副使把自己的番住驱出番地, 此等大事, 过不了几日必然会传到东。 遭殃的只会是谢家。 要说不怕是假的,怪就怪自己那一番话说得太早, 亲口与郎君说了要同他患难与共, 如今大难临,断也不能再出尔反尔了。 既然逃不掉,难以幸免,只能一块儿想出路。 不待谢劭答,忙松开手又把他往前推,“郎君快吧, 要告诉周夫人,错在他谢副使一人身上, 是他轻易信贼人之言,落入了贼人的圈套,吓破胆不敢抗旨。祸端终究是在贼人身上,谢副使顶多算是个沉不住的,纵然他该死,但祸不及家人,再同周世子求个,郎君同他深义重,咱们二房忠心赤胆,即便是抗旨,也不愿与他谢副使为伍,让他们万万不能为难咱们。”终究还是不放心,顿了一下,突然凑近:“郎君,咱们要不把大夫人绑了吧。” 无论是对付谢大爷还是王府,她简直就是最完美的人质。 一双眼珠子明亮如星辰,紧张又刺激,继续怂恿:“郎君要是下不了手,我来便是。” 早就知她非等闲之辈,此时瞧她说得是,暗这小娘子真是胆大包大,扫了一眼没跟上来的闵章,安抚:“谢大爷此番乃叛主,王爷岂能再谋逆,小娘子不用如此担心,拿人质要挟,非君子所为。” 温殊色一个倒仰,“火烧到脚背上了,还顾什么君子不君子。”急起来直言:“且以郎君的纨绔之名,与君子也不沾边。” 话音一落,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颤抖的声音,“放肆!” 猛过,便见昏暗的大门内一位妇人被押了出来,身后那人的刀就架在了她脖子上。 细细再一瞧,可不就是大夫人,当下一愣,转愕然地看着身旁的郎君。 果然不是君子所为。 大夫人被押出了门外,也瞧见了立在穿堂内的两人,顿时一阵激动,愤怒地瞪着谢劭,“谁你谢三的胆子,敢把刀架在长辈的脖子上了,你这是要忤逆,反天了吗。” 谢劭面色不动,“事出紧急,委实没了比这更妥当的法子,晚辈多有得罪,还请伯母见谅。” 大夫人脸色一阵发青,想要呼救,刚一动,闵章的刀便往她脖子上一逼,刀锋贴在她的肉皮上,又寒又凉。 这些年她一直身在后宅,哪里历过这等生死场面,吓得人抖了起来,“你想要如何?” 谢劭言语轻松,“不是什么为难之事,只想请伯母王府坐坐。” 大夫人又是一震,怒斥:“你谢三当真要与逆贼为伍吗,东削藩的圣旨已到,你这般维护靖王,便是同朝廷公然为敌,是想要把谢家拖下水,同你陪葬?二爷二夫人怎么就养出来了你这么个东西,全家人脑袋要拴在裤腰上。” 到底是谁拖谁下水。 温殊色吸了一口凉,“伯母就别喊了,再喊把府上的几个小姑子兄长引来,想让他们看伯母的惨状吗,还是伯母要以身作则,告诫儿何为清风傲骨,一刀抹了脖子,不拖大伯的后腿。” 大夫人吴氏不过就一普通的妇人,平日里虽见惯了谢大爷的佩刀,但与此时刀架在脖子上完全是两码事。 几步路,腿吓软了,哪里有勇抹脖子。 得翻白眼,一边被闵章推着往外走,一边骂:“吃里扒外的东西,竟对自己家里人下手,我早就同大爷说了,这两人心思不正,不是个好东西,迟早会坏事。”大爷不听,非说两个败家子,能什么候。 何候?如今刀驾到她脖子上来了! 可后悔已晚了。 人被闵章刀抵住脖子,径直往门口走,身边的仆人一靠近,刀便往她肉上贴来,谁还敢贸然上前。 谢大爷一走,谢家的房门早就封死了,守门的侍卫先看到了前面的谢劭,忙一步山前拦住,“大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