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主不好当
凤鸾春恩车叮铃叮铃的响,却没一次是为我停留。
别宫里萦绕的都是脂粉香气,旖旎软玉,娇柔百媚,女人极尽取悦,辗转承恩,为君心,为地位,为家族荣耀。
相反,我这儿却永远是淡淡药香和一盏孤灯,以及,一本打死都不能被人发现,发现就完蛋的话本集……
一个后宫妃子,天天熬夜看画本爱情故事的,估计也只有我了吧?
“小主,这上面讲了什么故事啊?”雨疏倚在床边,蜡烛光打在她圆圆的侧脸上,透着种憨厚又纯真的可爱。
我一边翻着书,一边讲:“这本书讲的是一个穷书生爱上一个富家小姐,富家小姐进宫成了妃子,书生宁愿变成一个太监也要入宫陪在她身边,然后……嗯嗯嗯……”
“然后什么呀?说呀说呀小主!”
这种事,我要怎么描述呢?
“就嗯嗯嗯啊!”
“嗯嗯嗯是什么呀?”
唉!都说仆随主相,我可不想承认她是我的贴身丫鬟。
我:“就是这两个人每日恩爱,如同夫妻一般呗!”
雨疏瞬间秒懂,又禁不住问道:“那个书生不是成太监了吗?”
真是个小笨蛋。
我慈爱地抚摸着雨疏的小脑瓜,“傻瓜,只要是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办法总比困难多。”
小丫头的三观似乎被我震惊到了,喃喃自语:“办……办法?”
咳咳!我故意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好了,这样的书只适合本小主这样的大人看,你还小,懂太多不好,乖,睡觉去!”
“哦……”雨疏一脸纠结的替我放下床帘。
才刚睡下,隔壁的端妃娘娘又咳嗽了。
我纳闷:“端妃娘娘身体一向这么差吗?”
雨疏:“奴婢也不知,打从奴婢进内务府时就听说端妃娘娘是宫里出了名的药罐子,听太监们说是因为早些年伤了身子,久治不愈,只能一直用药吊着。”
这不就妥妥的强行续命吗?
我让雨疏明天煲一盅冰糖贝母炖雪梨过去,本来这宫里伺候的人就不多,端妃娘娘身体这样差,我真的担心她出意外,毕竟遇到个这么省心的主宫娘娘也不容易。
“小主,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雨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忧愁,“小主现在不过是答应位份,咱们住在端妃娘娘这儿不觉得有什么,但若在旁的宫里,日子可没现在这么好过了!”
她:“在宫中,地位和皇上的宠爱就是一切,位份低,没宠爱的妃子不说会被其他的高位妃子欺负,就连内务府和太医院也不会将其放在眼里的,今日莫说是为端妃娘娘,就是小主自己想吃冰糖贝母炖雪梨,那些个物什内务府和太医院也不一定会给咱们的。”
晕,原来连那些人都能欺负到我头上,这还算哪门子的主子?
雨疏:“所以啊小主,咱们可不能天天窝在宫里看话本,还是要为自己多多打算才是。”
我很想告诉她我超级享受现在的生活,一点都不愿意侍寝,但潜意识里觉得还是不必说了,万一这小丫鬟动不动又哭又下跪的,我可受不了!
自进宫也有一个多月了,与我一同入宫的其他两个人都接连被皇上翻牌子,有一个甚至还被册封了嫔位,我因为一直深居简出,一心钻研话本,所以也没有什么关系熟络的人。
皇后倒是很贴心,组织起我们新来的三个,一同去安嫔那里练习才艺。
是的没错,练习才艺。
安嫔的歌声据说是因为像先皇后所以深得皇上喜欢,但是吧,歌喉这种东西太需要天赋了,倘若这是人人都能习得的技能,那皇上也不会独宠安嫔了。
我静静跟在贞嫔和康常在身后,像个透明人一样,而她们两个似乎也确实把我当作了透明人,在我面前说着毫不见外的话。
贞:“咱们可是皇上的女人,又不是什么勾栏瓦舍的,居然还要学唱戏?真是丢人!”
康:“你没瞧见安嫔那般得宠吗?只要能讨皇上喜欢,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贞:“以前在家里一心觉得进宫好,可以光宗耀祖,荫庇门楣,可说到底,咱们也不过和勾栏瓦舍的女人们一样,永远得不到寻常百姓的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唯有取悦二字罢了!”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突然一蹬,尤其是听到“勾栏瓦舍”四个字时,就莫名想到看的话本故事里那些青楼女子。
宫里的妃子和那些女人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只需要取悦皇上这么一个恩客吧!
原来,嫁与一□□,白首不相离,对我而言已经是渐行渐远的奢望了。
康:“嗐!姐姐何苦伤感呢?我倒觉得现在这样挺好,只需要花点小心思哄好皇上,其他的都不需要我们操心,而且家中族人脸上也有光不是?”
——
我们三个一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