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
,阿爹正找你呢。对了,你怎么没把我小表兄带来。”晨子清手一抖,茶杯落地。
她想起那时候身上穿着的喜袍,想起那案板上摇曳的喜烛,想起那个冲她笑的少年郎……薛言霜口中的“小表兄”,便是当今圣上的三皇子,也是晨子清前世的第一任夫君。前世她被林帝赐婚给三皇子,顺帝让她在新婚夜打开王府大门,说到时候进去擒住三皇子,林帝定会松口翻案。可全是一场欺骗,晨子清打开王府,门后站着的是举着火把的叛军……
晨子清捂住胸口,那里隐隐作痛,像是在谴责她前世的种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萧兴隆漫不经心地掸去掉落在薛言霜肩上的枯叶:“他呀,前几日和阿爹吵了一架,被禁足了。”说罢,笑着向薛言霜和晨子清拱了拱手便负手离去了。
薛言霜有些难过:“他前几日还说他一定会来……子清你怎么了,你在发抖诶。”薛言霜忙上前捂住晨子清的手:“怎么这么冰冷。”她皱着眉看向薛府的小丫头:“你怎么做事的,也不将暖炉递给贵客。”小丫头瑟瑟发抖:“我,我……”晨子清回过神,笑了一下:“我无事,我只是有些冷罢了。”
薛言霜还是不放心,想拉着晨子清进内屋:“左右不到一个时辰变要开宴了,先进来罢。”晨子清醒悟过来:“是了,我还未拜见田夫人呢。”田夫人便是薛言霜的阿娘。薛言霜无所谓道:“什么拜不拜见的,你与我是好友,我阿娘也把你当做亲生女儿了。再说什么拜见这种生分的话,就算我不生气我阿娘也会生气的。”
晨子清被她拉着在后面满眼复杂地看着薛言霜,心中暗道:抱歉。抱歉拆散了你们,抱歉害得你国破家亡……不由悲从中来,眼睛通红,泪珠似落未落。
待小丫头通报,薛言霜便拉着晨子清进去了。田夫人正在内室与其他夫人说笑,见到晨子清便愣了。“清娘快过来,好好的怎么了这是,眼睛都被风吹红了。”田夫人挽过晨子清,拿着帕子擦了她的脸。又向众位夫人笑着介绍:“这是荣安大长公主的孙儿,云家姐姐的长女,唤做晨子清。清娘快来见见各位夫人。”说罢便一一给晨子清介绍了。
晨子清之前也去过几次宴会,只是都是孤身去的,也未有人同她一番介绍,见了那些贵人不过是面熟不知罢了。如今有田夫人,晨子清落落大方地向各位夫人问了安,自然得到一番夸赞。
夫人们只间的夸赞,只是不免又要提到云思婉。一代佳人,也曾风采照长安,如今陨落自然一片唏嘘。田夫人怕晨子清伤心急忙引开话题,晨子清则像田夫人甜笑道:“清娘来此不过是想着给田娘子请个安,见了各位夫人倒是意外之喜了。如今清娘该去与各位娘子打声招呼了。”田夫人点点头,道:“你去罢。”又向那些夫人笑道:“孩童总是喜欢聚在一起闹的。”
田夫人看向薛言霜:“大娘你和清娘好好玩,这儿也没什么需要你忙的。”又让丫头们将暖炉的炭火添满,拿给晨子清和薛言霜,不放心地叮嘱着:“外面天寒,莫待久了。”晨子清与薛言霜应是,便离开了。
“我放才瞧见你大姐四妹往这边去了。”薛言霜给晨子清指了个方向,忽然一个小丫头急急跑上来在薛言霜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薛言霜顿时怕起来:“爹爹和晋王表兄打起来了,还摔了个花瓶?”小丫头无奈纠正道:“晋王殿下和家主在切磋,不小心砸到花瓶。”
薛言霜急道::有什么区别。”便要离开,走了一步又迟疑地看向晨子清,晨子清无奈笑道:“你去罢,我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我去找我大姐姐她们。”薛言霜朝她点了点头便快步跑了过去。
桃心惊道:“薛娘子跑得好生快。”晨子清若有所思道:“霜娘自幼习武,自然不是常人可比拟。”薛府的小丫头悄悄抬头看了二人一眼,又赶紧低头道:“晨娘子随我来罢。”小丫头绕了一会,将晨子清带到一内屋。
晨子清进去,便见各位世家娘子都在,群芳聚美,佳人如云。晨子莞和晨子苏就在其中,她们二人与一些娘子相谈甚欢。晨子苏率先发现的晨子清,便快步上前:“三姐你去哪儿了,我和大姐找了你许久。”晨子清刚想开口,却看到她身后一个薛府的小丫头,顿时如遁冰窖,僵住不能动,
那丫头眉清目秀,只静静地站着,看起来与其他普通丫头无异。他人不知,可晨子清知,这个小丫头便是上辈子杀了桃心、捏造证据污蔑整个晨府和承德的高无青。上辈子顺帝选秀,高无青作为卫国公府表亲被送入宫,一入宫便封了婕妤。后来诞下三皇子,步步高升,最后升至贵妃,直指晨子清的后位。再后来,高家在朝堂上参了太子与晨府。顺帝全然不听众人的解释,凭着所谓“证据”诛了相府,逮捕太子。再后来,再后来……
晨子清满心恨意,一步步走到那个丫头的面前,颤声问道:“你是谁,究竟为什么过来。”那个丫头诚惶诚恐低下头:“奴唤高双,是国公府的婢子啊。”晨子清抓住她的肩膀,小丫头吃痛轻轻叫了一声。桃心见晨子清失态,忙上前唤道:“娘子,娘子……”晨子清回过神来,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