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桑栩不知道素羽长老为什么单单拎她出来，但她知道她应该答应。

虽然不确定自己能否顺利通过测试，但这种大师一对一辅导可遇不可求，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你认为咒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流派？”在开始之前，素羽问了她这个问题。

众所周知，修炼界所谓的主流派常为咒道是否正道争论不已。

有些又觉得任何流派都有两面性，端看修习者的心；有些认为咒道不似正道，带了几分邪性；也有中立派，认为咒道亦正亦邪，不好说。

素羽作为咒道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又是大宗门的长老，自然主张前者为自己的流派正名。但多数人还是认为咒道‘邪’大过于‘正’。

桑栩其实能理解为什么有些人认为咒道过于‘邪’，方才的课上，素羽已经说过，咒道大成者，可以用咒术控制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

曾经有修习到其顶峰的前辈，出口成咒，张口便能应验，更有甚者传言她张口便可定人生。

咒术作为一种语言的力量来说，这已经夸张得让人害怕。

但她听的热血沸腾，这种力量便是她所渴望拥有的，强者的力量。

她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咒术当然有它被人认为邪的地方，但我认为这皆是因为他们不够强。”

“人天然的会对无法掌控的力量强大的东西有所恐惧，但他们却不愿承认自己的恐惧，反而将它的强扭曲为一种‘错误’，这本身就是可笑的。若是足够强的强者，强到无法为咒术所支配，那么自然也不会将‘区区’咒术放在心上。”

素羽最开始皱着眉头，听到后来她甚至想为桑栩的话拍手叫好。

她赞许的看着桑栩，略显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你说的不错。但有一点，我们怎么可以叫做区区咒术，我们咒道可是很强的！”

桑栩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说的有些激动，不自觉的就夸张化了一些细节，忘了眼前的长老是咒道传承人之一，自然也是咒道的拥护者。

所谓咒，即语言的力量。基础的固有咒术，凡有天赋者皆可修习。

比如今天沈濯所用的，便是最基本的咒术，对上境界远低于自己的对手，便可直接破了对方的技法。

素羽让桑栩试的，便是这一种。

“要习咒道，必先开识海。我听说你师傅是妙奇那个家伙，想来也没有教过你这些，你还未开识海吧？”

桑栩其实连识海是什么都不是很清楚，点了点头。

看素羽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想来对她师尊也是有些了解。

“每个修炼者都有识海，而修炼者与修炼者之间识海的宽广度也不尽相同，识海的宽广度是在开识海的那一刻就定了的。但并不是每一个识海宽广的人都能修习咒道，大陆上如今修习咒道的人越来越少，甚至不如剑道修炼者的千分之一。”

素羽说到最后轻叹一声，作为传承者，她确实为咒道的日渐衰微感到痛惜。

开识海的过程并不难，桑栩按着素羽长老说的，闭眼感知着天地间的混沌之气和日月星辰，她逐渐‘看’到了一副新的景象，那是她的识海。

她也知道了识海为什么叫海，原来是因为里面真的有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概，海的上方映着星月，漫天的星辰璀璨夺目。

她感受到了识海内的混沌气体，那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那些气弥散在这片空间里，却又包裹着她。

混沌之气之所以谓混沌，在于他融合包容了天地间的生气与死气，两种极具对抗性的气居然能够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这本身就很奇妙。

她感受着这些气，又看着自己识海内部那片无边无际的海和天，那就像另一个世界。

“感觉如何？”

她听见了素羽长老的声音，神识又回到了本体。

“不太好形容，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她回想着刚刚的景象和感受，一一给素羽描述着。

在听到桑栩描述自己识海内部的景象时，素羽罕见的露出来一抹震惊。

混沌之气护体在识海是很正常的，可是识海之内不可能盈满混沌之气，识海也不可能无边无际，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说过出现识海无际的修炼者了，久到大家都快忘了这种存在。

见素羽严肃脸，桑栩还以为她不相信自己说的，“素羽长老，我可以带你看我的识海，对吗？”

在经过修炼者本人的允许情况下，确实可以让人看到自己的识海。

素羽也想看看，桑栩口中描述的识海究竟是什么样的。

当亲眼看到桑栩识海内的景象时，饶是素羽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被惊到了。它真的是无边无际的。

素羽激动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意味着什么，上一个这种识海的人，是曾经大陆最强的战神，在上古战役的最后，以一己之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