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自由

“嗯。”

“这位是？”平时我都是一个人来这里，难得多带了个人过来，老板不免关心起来。

“我妹妹，小宝。”

“哦，老样子？美式？”其实我不喜欢喝咖啡，太苦了，但渐渐好像也就习惯了。

“一杯美式，一杯热牛奶吧。”

“好。”说完老板就去柜台忙活了。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这里很偏。”小宝抬头看向我。

“我说无意间看到的，你信吗？”在我的脸上，除了淡淡的一抹笑之外，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信。”沉默了一会，小宝继续说：“其实我之前养过一只橘猫，和这只很像，但我爸妈说会耽误学习，所以他们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把它送走了。我知道之后哭了很久很久，最后他们只是给我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玩偶。”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像断了的珍珠一样，不停地往下掉。躲躲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难过，这会竟乖乖地躺在她怀里，舔她的手。

“你看，它知道你不开心，安慰你呢！”我从小宝的对面挪到她的身边，拿了两张纸给她擦眼泪。“如果你喜欢它，那你就经常来看看它。”

“那天我生日，约了同学一起出去玩…坐的公交车，人特别多，我和同学站在人群中，拉着那个很高的扶手。有个男的一直贴在我身后…”她痛苦的闭上眼睛，眼泪不停流着。

“他用他那个部位…一直不停地蹭我…还用手摸我屁股…我往哪里躲，他就贴过来…我当时很害怕，但我不敢喊…后来是旁边的一个奶奶发现，制止他，并且报了警。可我爸妈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谁让你穿这么少…你看你同学穿的多正经…他们觉得我丢了他们的脸…”

“小姑娘，穿衣是自由的。”猫咖老板端着两杯喝的走了过来，冲我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对呀，穿衣是自由的。你想穿什么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困住了自己。”我把热牛奶端到她面前。

“你们没有经历过，所以你们可以轻描淡写的说出一些安慰的话…”听她这么说，我的脸渐渐沉了下来，她看着我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你又怎么知道，别人没有经历过…”听我说完，她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我。“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你得先学会放过自己。”我继续说着，情绪并没有什么起伏。

聊了整整一个下午，我带她吃好晚饭，才送她回家。我明显能感觉到她开心了许多，可一回到家里，她依旧还是躲在屋里，不愿意说话。

“这孩子…怎么还是这样？”她妈妈着急地抓住我的手，不停地问我下午和她聊了些什么，做了什么，去了哪。

“你们先别急，坐下听我说。”我迟迟没有回来，沐沐就先回所里了，我拿出录音笔放在桌上。

“事情原委我已经了解了，我明天会再去趟派出所。不过，现在我觉得你们应该多关心一下小宝的状况，不要一味地责怪她，这件事并不是她的错，多带她出去散散心。如果后续还有什么问题，我会电话联系你们，当然你们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联系我。”我把我的名片放在桌上。

“好的好的，麻烦您了。”

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我发现沐沐还没有走，似乎是在等我。“怎么还没走？”

“小语姐，我跟你说…”她刚准备滔滔不绝地说起她与小宝爸妈的谈话，就被我拦住。

“去办公室说。”她刚走进办公室，就开始了长篇大论，说完还不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到家发个信息。”

“好。”趁着外面天还没有特别黑，我让沐沐赶紧先下班回去。

差不多九点的样子，我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溜进来。“哟～这不是张总吗？这么晚怎么有空来啊？”从他踏进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他了。

“小语啊，你咋还没回去呢？”

“您没来，我哪敢走啊？”

“嘿嘿～找我啥事呀？”他搬了个凳子坐在我对面。

“小宝那个终于什么情况？你怎么接到的委托？”见他坐下，我直接切入主题。

“她那个委托啊，好像是因为她们家里急着要用钱，她妈想找那男的要精神损失费，他不愿意给。她爸呢，又顾及脸面，一直扭扭捏捏的。”

“难怪。”我终于明白了小宝爸妈为什么总奇奇怪怪的，她爸一副脸面丢尽了的样子，她妈又急着让我帮她们要钱去。

“行了，我下班了，先走了。”

“啊？才聊几句啊，你就走？再聊五毛钱的呀？诶！咋走这么快…”老张话还没说完，我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