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结婚
秋末回到南城后,生活又回归原位,论坛里有人给她留言,问怎么故事没有更新。
她想:等定定心,还是要继续写下去,起码还有人在期待着。
她给木子带了两条丝质围巾。霜降那天木子拿来一张请柬。木子要结婚了,并邀请她做唯一的伴娘。
拿到请柬时,秋末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她看着照片上的男子,眉目清俊,皮肤白皙,两人合照被印在暗红烫金硬壳纸上,如画般美丽。
木子略带羞涩:“虽与他才认识半年,但见到第一眼就认定这是对的那个人,现在结婚还感觉有些太晚了。”
她淡淡笑着说:“你觉得对就行。”
秋心想:木子在大学时与恋爱了五年的何正,分手时讲的那些豪言壮志,是否全然忘记。
木子离开后,她再次打开请柬,心里有些茫然,她不喜欢照片里的这个男子。毕业后这么多年,木子周围虽一直有追求者,但没人真正得到过她的青睐。
她以为木子与何正,还有复合的可能。
打开微博、空间、朋友圈,翻看何正的消息,他在徐州似乎工作生活很顺利,和一只狗生活得很平静。现在他与她们,一南一北,再无交集。
他们三人曾一起吃过很多饭,穿过多条道路,如今聊天窗口在前,也不知道应该再开口说些什么。
是告诉他木子要结婚了,还是问他最近好吗,如此机械式地重复那些套路。
算了,想了想还是什么都不说了吧,他们俩或许早在时间里遗忘了彼此,只有她这个第三方还在为此惋惜。
午后接到怀冰电话,听到她声音时,似乎颇为激动,嗓音里带着惊喜式的颤抖。
询问回程是否顺利,又说那天晚上是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进入零点,一晚没有怎么睡着;又自顾自讲述分开以及返回后的一些工作,最后谈起那天的照片。
秋末在手机下浅笑回应。
他说起上午自己倒腾,注册了一个□□号,问是否可以加为好友,更方便传输照片以及偶尔交流。
秋末想到前天的晚餐和桌案上的水杯,同意了。
她成了他□□通讯录上第一个好友,并且是未来三年内,唯一的一个好友。
此时她无法想象,接下来所有的轨迹会因这句“好的”就此改变。
*
木子在她返回一个月后举办婚礼,入冬阴雨天气。
她再次回到枫江,没有回家。这两年二手房市场式微,枫江旧屋已经无人问津。这次她并不想再进去,放着就放着吧,对于是否真的要出让,内心也纠结不定。
在酒店订了房,计划婚礼结束,即刻返回南城。
第一次见到木子的丈夫,是在婚礼彩排仪式上。白色打底衫黑色外套,阳光清爽的短发,真人与请柬上的照片无异,笑起来右边有颗平易近人的虎牙,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她看着形影不离、佳偶天成的两人,心里总有不合时宜的感觉涌出。
婚礼前的晚上,她与木子同住,两人躺在床上,四目明亮,似有千言万语。
她盯着天花板上灰黑色污迹问:“真的确定是他了么,婚姻不是儿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木子翻过身侧躺,头靠在她右肩上,一只手搭在腹部:“其实也不完全确定,我们有过一些小争论,但都化解;重要的是我想结婚,想有个自己的家;以后的事谁又能百分百确定呢,我现在确定就行了。”
她听后有些好奇:“很难想象这样的话会从你口中讲出,我有些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是如何认识的呢?”
木子翻身过去平躺:“听话、孝顺、脾气好、很喜欢我,工作也稳定,热爱体育,长得也好;好像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爸爸和他伯父是至交,上次聚餐时见了面,慢慢就联系起来了。”
“你上次拿请柬给我时,讲得我还以为是一见钟情、私定终身的剧本呢。”
木子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呀,各方面都挺好的。”
她感叹:“但好像有些太快了,你们只认识半年。”
木子无奈:“父母天天催我结婚,四处安排与人相亲,我妈妈尤其是,我这一两年被催得快抑郁了,现在有个他们认可,我也觉得很好的人,所以也就顺理成章了。”
“那你与何正...... ”秋末没有将后面的话讲出来。
木子听后愣了一下,陷入回忆,唉声:“毕业分手后就没再联系过,我都快忘了他的模样了;他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在一起,不被父母同意的爱情,是没有未来的...... ”说完小声啜泣起来。
她翻身小心安抚:“或许最好的,只能留在回忆里,但别一心迁就父母而委屈了自己。”
木子默默眼泪,含笑:“秋末,事实上我很高兴,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