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赶来
就医,长期吃药,大学二年级辍学,我灰溜溜地从学校接回家,待在家里快五年,每天日夜颠倒,沉浸在网络游戏里,家里弄得一片狼藉。
我凌晨决定开车出来,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在家里发怒,将我和他母亲都要赶出去,这些原本我不打算讲,讲了平白伤感,影响我们之间的氛围。”
秋末感受到他言语里无助,问道:“那你独自跑到这里来,他会不会有事,还有他母亲呢。”
“我们很早就没了感情,虽住在一个房子里,但分房已有十一年,没有完全分开是因为儿子的状况,我们三观完全相悖。
她是中学语文教师,性格强势蛮横,不满我的收入状况,不满小孩成绩;
小孩抑郁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她过分要求孩子成绩,让他从小在高压下生活,各种补习班、兴趣班,初中又将他送到很远的地方上学,也是从那个时候心理开始出现状况。
这一切我都是反对的,但我却无能为力...... ”怀冰说完转过头小声呜咽起来。
秋末伸手拿出纸巾,递给他:“你希望是什么样的。”
他声音清冽:“我希望不去干涉小孩成长,不过分看重成绩,让他像植物那样自由成长,我小时候也是这样长大的;而经济这块我是顺天派,原本就是画图出身,不善应酬,能维持基本生活水准即可。”
“那我生长经历恰恰和你小孩相反,实际上我和他可能是两个极端,在我这里,自由的另一个名字是孤独。”
说完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怀冰,你凌晨抛下孩子、妻子赶到我这里,很不合适,我们不能共处一室。”
“不要这样说,我一直认为我们之间的友谊是纯洁的,这一个月以来的联系,是我人生中最顺畅的时刻,我甚至多次在深夜想,我多么幸运可以遇到你,所以我们之间不需要用俗世的眼光去看待。”
他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转,穿入耳膜,她不知道如何回应,但内心是喜悦的,在他身上感受到很多类似父亲的感情。
她想,大部分人或许一生都不会有这样的情谊,也无法理解。
他用手背在她额头上测了测温度:“秋末,额头还是有点烫,好好睡一觉吧,我也有些困了,持续开了五个多小时,有些事等你好了我们再说。”说罢用手隔着被子轻拍哄她入睡。
她在有序的节拍中缓缓入睡,嘴角一直漾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