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慈回国
的母亲,只是又感觉做不到如你那般。”
恩慈微微抿嘴:“善因不用拿我做模板,做自己就好,你和念冰会有属于你们自己的相处方式,并且我相信你们接下来的经历会比我们要丰富精彩得多。”
她点点头,坐起身来,将头发归拢成一束,问:“这次回来大概能呆多久呢?”
“大概半个月左右,一是来看看你,还有和华,另外我一本翻译作品最近会出版,需要与出版商、编辑见面详谈。”
善因心里泛出一丝失落:“水凉了,我们重新泡一壶吧,这茶还可以。”
恩慈见状拿起茶罐细看,问:“哪里产的,怎么没有包装呢?”
“我半个月前去参加同学的婚礼,那边朋友送的,初步拟定名为山音茶。”
恩慈巧笑:“山音,善因,与善因的名字同音呢。”
她猛然回忆起当初说出这个名字时,兰生眼底的笑意,暗想自己怎么这么粗心,丝毫没有发现。唯有浅笑点点头,没有停下手中动作。
恩慈接过女儿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口味甘醇,仿若山音在身体里回荡,名字到位。”
她有些惊喜地看向恩慈,心想这世上唯有眼前的人,才能如此全面独特地体察到这些吧。
两人又说起和华的病,秋末的书,念冰的性情......善因并未将书中最后一章的真相告诉恩慈,就像她不愿恩慈道出那些眼泪背后的故事一样。
世上绝大多数事,都没有历历分明。
善与恶、美与丑、贫与富......所有出现的事物都会随生命一起消失,就让那些事终结在故事里吧。
恩慈最后说:“有些事,当你不再去试图求证或解释,也不再寻求理解时,你就会突破自己;记住:把握当下的情谊与获得,才是最重要。
善因最近要多注意休息。”说完摸了摸她有些苍白的脸,进房间休息。
她留在在客厅沙发上小眠,梦见秋末递给她一只粗糙的白瓷碗,充满深意地看着她。电话声响起,梦醒,是念冰。
“爸爸说希望那位客人能来家里,他想见见她。”
“好的,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善因揉了揉头。外面日头渐弱,升起一层薄雾。大概是雾霾吧,她心想,城市实在太沉闷了。
果夫这时恰好从房间出来:“我刚刚叫了一些沙拉和点心,稍后一起吃点。”
“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吗?刚刚那边电话说希望尽快见面。”
“那有些不巧,半小时前收到消息,编辑今晚想与恩慈商定最后的定稿,我去问问能不能推迟。”
“算了,明天吧,你们今天已经很辛苦了,也不差这一晚上,我去解释。”
“嗯,善因晚上要不要留下,等恩慈醒了,我们一起吃个晚餐。”
“不了,我就先过去了,善因说着忙起身,等恩慈醒了你跟她讲一下,我们随时联系。”
*
善因在出租车里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这便是秋末学习、生活过多年的城市。
若是今日秋末还在,应该也还在这个城市的某一处住着吧,转念又想,若是他们不死,或许会迁居枫江。
善因先去见了和华,贴身护士在旁照看仪器,记录着复杂的数据;她伏在耳旁告知恩慈明日过来的事,和华眼睛动了动,没有说话。
离开病房后她本想去找木子再了解了解秋末的事,却被佣人告知木子已返回枫江。
兰生如常按时发来微信:【在返回松岭的路上。】
善因主动电话过去,半晌后被接起,传来嘈杂、混乱声。
兰:“你等一会儿,我去洗漱间再说。”
两分钟后,耳边安静许多。
“我在高铁上,都是小孩,太吵了,善因有什么事吗?”
“没有,微信里你说要返回松岭,是事情都解决了吗?”
“镇里给我来电话,说玉山整体要开发,我作为乡民代表,去参加市里的项目调研会,书记说挺重要的,就买票先回去。”
“哦,蛮好的,那样美的地方,应该多些人看见。”
安静几秒钟后,兰生开口:“善因今天应该见到母亲了。”
“嗯,恩慈和我一起喝了山音茶,她评价很高。”
“真的么,那太好了,真是事情繁多,否则想见见你母亲。”
“有机会的。”她脱口而出,随即又感到尴尬。
双方陷入沉默。
“善因...... ”
“嗯,我在。”
此时那头传来即将到站的播音,她随即挂断了电话。
临睡前,念冰再次来到她房间,这几天里,她不是守着和华,便和善因待着。
“你见到你母亲了吗?”进门后小心问道。
善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