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真相

“刘夫人，出来吧，下官知道你还在这儿。”

话音落下，众人目光颇为惊讶的看着他，这刘夫人不是回房休息了吗？

秋明津却半点不见尴尬，“夫人若是再不出来，下官就要让人开棺验尸了，看这么多同僚，能否有人认出这棺里躺的到底是不是刘大人——”

此话一出，从回廊的拐角果然走出一名女子，正是刚刚身体不适离开的刘夫人，只是她现在眼神冰冷，神色复杂的看着秋明津——

“你是如何看出的——”

秋明津却只是垂头微微一笑，“不是我看出的，是夫人告诉我的——”

“少故弄玄虚!我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闻言秋明津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徐徐道：“从您让这名仵作在院子里验尸的时候我就对您有怀疑了——”

连氏脸色有些灰败，竟是那么早吗？

“一个深爱夫君的女人，怎么会让自己丈夫的遗体在院中所有人的注视下被验尸呢？更何况您虽然有意的制造一种仵作是在所有人围观的情况下验尸的错觉。但实际并没有人靠近棺木看到刘大人的脸，不是吗？”

“只凭如此，我当然没有办法确定刘夫人你有问题，可之后你的行为欲盖弥彰的痕迹太重了。”

“先是在秋某审问那仵作之时，您三番两次的出言干扰，想必是对刘大人身死之事并不能精准控制，因为您也不知道陈大人什么时候会来，仵作必然也是匆忙之间找的，甚至此人是不是一名仵作都不确定。”

有人突然问道：“那她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对陈太守动手？”

“因为陈太守此番协助抓住倭寇，乃大功一件，本宫已经在折子里为其请功，调任的文书已经下来了，想必刘御史也是知道晓得这件事的，而刘夫人作为枕边人，知道这个消息并不难。所以在得知陈太守即将调任的消息时，你就按捺不住，先下手为强了——”明琼此话一出，便收获秋明津一枚赞许的眼神。

他笑着点点头，“不错，刘夫人正是得知陈太守即将被调离闽州，所以才匆忙下手，只是她没想到陈太守会这么早造访，匆忙之下连仵作的口供都没对好，才有了刚刚的破绽——”

时下人们登门拜访往往在午时之后，以免赶上饭点而被人误会为蹭饭之举。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话中的意思，“秋大人，你的意思是说这刘大人身死与刘夫人有关？”

初初听这番分析时，他们还以为是刘夫人利用李大人突然身死嫁祸陈太守，可听现在的意思，倒好像是这刘大人的死就是其夫人一手促成的。

而接下来的一番话也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似乎是被识破，连氏索性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不错，确实是我动的手，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刘皋吗？”

没人回答她也不打紧，她自顾自的往下说去，“因为他根本就不配活到这个世界上，这样的渣滓，多活在这世上一天都是对神明的亵渎，我亲手送他下去，你们也应该对我说声谢谢才是——”

那张脸平静到极致，甚至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她语气淡淡的说出那些话，好似杀得不是她的丈夫，而是连一个人都不是的物什，就像一只她不喜欢的碗碟，碎了便碎了。

人群中有人为刘御史说话，“...无论刘大人犯了怎么样的错，你身为他的妻子，也不能下此毒手啊——”

‘妻子’这两个字似乎戳中了她的逆鳞，连氏的眼睛一下子通红，她死死盯着说话的那个人，叱笑道：“妻子——，何为妻子——？是奴婢？是阿猫阿狗？还是他随时能一脚踢开的一个包袱——！”

“他又何时把我当作过妻子——？”说这话时，她的表情似喜非喜，似悲非悲

“既然他从未将我放在一个平等的姿态上，我又为何要敬他爱他，今天的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那陈太守又与你有什么恩怨，你要这样陷害他？”

“恩怨？我与他能有什么恩怨——”

秋明津忍不住皱眉，“你与他既无仇怨，又为何要如此污蔑于他？”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连氏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秋大人你说的这话可真是可笑啊，我既栽赃与他，还能有什么理由，只不过是想找个替罪羊罢了，”

说到这儿时，她的眼角都渗出了一星泪水，“...可惜被你识破了——”

“仅仅如此吗？”

迎着对方探究的目光，连氏依旧坚持了之前的那番说辞，

“当然。因为我恨他——”

随后，在陈太守和刘御史会面的书房中，果然在香炉中的发现了剩下的迷香残余，有见多识广之人认出道：“这不是惘香丸吗，此物盛产于长生岛，有迷惑心智，催动筋脉之效，怎么会出现在刘府呢？”

长生岛？对于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地方，明琼有些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