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么知道确实有余春花这个人?”丁念眼神监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迟适挠挠眉头,这姑娘看着蛮不讲理的,有股傻劲,逻辑倒是缜密,脑子也灵光。
“村长一定认识我外婆,要不这样,明天我拿着户口本亲自到村长面前和你对峙,你就多给我一天的缓刑期,给我办个住院手续,在这里住上一晚,行吗?”
迟适打了个哈欠,深更半夜的还要陪着她烧脑,他今天在山下探查了一天的情况,还遇上了这该死的暴雨,很累的。
丁念扫了他浑身上下一眼,见他两手空空,刚冒出来时也只有门口晾着的那把伞,“你户口本呢?”
迟适见她真跟自己较起了劲儿,掀开眼皮看她,“在车上,车在山下,所以明天你还得让我跑一趟。”
“好。”丁念勉强相信他。
“住院要填一下病例。”丁念坐下,从抽屉里翻出新的病历本。
迟适见她终于肯冷静下来好好商量,也坐了下来,“好。”
丁念冷着一张脸,余光又瞅见了他脖颈上那条很像狗链但是却是大牌的项链,衬衫上也映着香奈儿的标志。
丁念心里更气,村民穷得连饭都不饱,他呢,一个戴着奢侈品的骗子,却说来这穷山创业,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一本病例本一百,还有把你刚才处理伤口的账也结一下。”
迟适眉心微蹙,半敛着眼皮看她,“你抢劫呢?”
“总比你们这些骗子昧良心做事公道。”丁念咬咬牙,冷眼扫他。
迟适撇撇嘴,解释了千百遍他不是骗子,结果人家全当耳旁风,“一百就一百,我不是骗子。”
“支付宝还是微信?”
“微信。”迟适掏出手机。
“清创费四百,药酒一百,病历本一百,住院一天一千,总共一千六。”
迟适正掏手机的手顿住,抬起头来,“你开玩笑呢?五星级酒店都没敢像你这么标价。”
丁念将信息录入电脑,没正眼瞧他,“爱住不住。”
迟适对着女生面若寒霜似的脸,无处喊冤,“行,一千六,就当我做公益了,你可别私吞。”
丁念冷笑一声。
小人之心。
“填病例。”丁念将病例本和笔推到他面前。
“我手受伤了,麻烦你帮我填一下。”迟适摊开右手给她看,还算客气地和她说。
丁念沉默了几秒,问:“名字?”
“迟适。”
“性别?”
迟适无奈暗叹了口气,他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个阴晴不定的人,他是个男的,这不明显吗?
“男。”迟适回答。
“年龄?”
“二十二。”
“籍贯?”
“京市。”
丁念微勾了嘴角,一线城市的太子爷居然舍得荣华富贵来这十八线都算不上的小村,会为什么?为了钱吧。
说什么脱贫攻坚,她就从来没见过哪个喊着“共同富裕”的富豪真的亲临基层感受过什么叫生活。
“身份证号?”
“######……”
填完,迟适扫了眼病例本,女生的字虽写的不是特别好看,但还算娟秀,像好学生一笔一画写出来的。
他眼睛扫到姓名那一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姓名——吃屎。
过分,这简直太过分了。
他还奇怪她怎么知道他名字怎么写的。
“你!”
这真的无法沟通。
迟适脖颈上青筋隐隐可见,不自觉拔高了音量,“迟到的迟,适可而止的适。”
“手误。”
丁念板着脸,划掉重写,好似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谁让他拔了她的西番莲,还敢来余井村骗钱。
“房间在二楼最左边,你自己扫扫再睡。”
迟适抽过病例本,丁念迅速回过手,没让他拿走。
丁念提醒道:“记得我的西番莲,帮我种回去。”
“知道了!”
屋外小雨淅淅沥沥,余所长和夫人朱医生去镇上进货去了,余护士早就下班回家,今晚诊所里只有丁念和迟适两个人。
丁念回屋,给门上了锁。
*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天蒙着黑,诊所后院的公鸡就开始引吭高歌,树上的麻雀三五成群地出巢找食。
乡野就这点不好,大清早才六点就吵得人睡不着觉。
丁念起的也早,喂完鸡鸭羊,还要去门诊上班。
丁念洗漱完,用柴火引燃了灶台,下了碗面条,忽然想到还有人住在诊所里,她抬头瞥了一眼,那骗子的门还闭着。
丁念冷哼一声,她管他做什么,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