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哎，两位公子面生呀，”赵芸娘摇着小扇，扭动着身子向泠晏、南平意而去，“但不过呀，碎玉楼一定会让你们满意的。两位公子是一起还是分开？二位喜欢清新脱俗的还是妖艳的？”

南平意看泠晏一时无语，眉头又要皱起，忙将伞收置好，笑道:“那烦请妈妈帮我们找几个干净的就行了。”说着，摸出一块碎银放到赵芸娘手中，又压低了声音，“我们不要女的。你懂的。”

“啊？”赵芸娘顷刻反应过来，掩扇笑道，“公子不必羞赧，来这碎玉楼的都是为了消遣罢了。好，公子先寻一处坐下，我这就去找人。保管呀，叫你们满意。”

“简直胡闹，进来便罢了，怎的还叫人。”泠晏冷道。

“阿晏别生气了，”南平意刚欲为泠晏倒一杯茶，又想到他的性子，遂止住动作，“郁、哥哥，莫气，我所言非虚，届时你就知道了。”届时你就知道，这天下没有你所知道的那般太平……

“来了，两位公子好好享受吧。”赵芸娘引着四位小倌来后便离开了。

“残荷/听雨/红绡/崇碧见过公子。”四人依次行礼。

“听雨留下。”南平意从怀里掏出碎银，分别递与一下三人，显然下了逐令。

“这，别嘛，”红绡不甘如残荷、崇碧般退下，大着胆子拉住了南平意的衣袖，“公子不是要干净的么，为何不要我？红绡都可以的。”说着，有意无意地贴近，红纱滑落肩头，春色显露。

南平意撇开视线，却见泠晏寒气逼人的模样，皱着眉为红绡拉好衣衫:“红绡自是好的，只是我呀，恰好喜欢听雨，莫缠了，走吧。”

“好吧。”红绡又扬起笑脸，退了下去。

“公子？”听雨微声问到。

“你家在何方？”南平意抿了口茶，问道。

“常洲。”听雨一直战战兢兢，不明白寻欢的客人为何要问这些。

“别怕，”南平意塞了一块碎银到听雨手中，温和道，“你可以告诉我们是如何流落到皇城的吗？”

“是，是两年前，连至大旱近一年，田中几乎颗粒无收，家中之人无法维持生计，只得放我出来谋条活路。”

“还有多少人同你一般？”

“只能说，不在少数。”

“朝廷的赈灾粮呢？”

“赈灾粮？从未听说过。即便有，应该都被沿线官员吞没了……”听雨不由垂下了头。

“也罢，你下去吧。”南平意又摸出一块碎银给了听雨，便将之挥退。

阿晏，你看，烟花柳巷看似最为肮脏不堪，实则，何尝不是那些苦难之人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