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绝对,扬声名
酒足饭饱,白疏月和曲玉有事先走,剩下的人溜溜达达回了孤女院。
午后有了些云彩遮掩,日头没有那么晒。苏晓梦遮了几个凉棚给大家避暑,放了绿豆汤和金银花水任观众自取。
下午第一场要激起观众的兴趣,否则大家都昏昏欲睡了。
司仪老师很有经验,上台讲了两个笑话,成功带动起了现场气氛。
趁着大家反响热切,她宣布了个好消息:“各路来宾各行好友,刚刚丹青书行的米老板找到启明遗孤院,表示愿意为遗孤院捐赠一千本书。并且,米老板是爱好风雅之人,他请人出十道题,每道题要是在场有人能回答上来,就再捐五十两银子!”
这下台下观众都起了兴致。
“什么问题?”
“怎么答?”
司仪姑娘笑了笑,伸手有情客人上场,“大家别急,接下来让米老板给大家解释规则。”
身材短小富态的中年男子一撩袍子,艰难地迈上台子,满脸笑意和台下打招呼。
“各位善心人士,各位乡亲父老,来我们丹青书行买过书的应该见过我,我是米糊!”
他一开口,台下就笑倒一片。
米老板的丹青书行名字很文雅,他自己的名字却很接地气嘛。
米老板拱手作揖,朗声道:“能给各位带来笑意,也是我米某的荣幸。”
“咱们穷人家的孩子,有个名字就不错了。我父母生下我时,怕养不活,就想把我丢掉,是我奶奶悄悄把我藏起来,天天给我喝点儿米糊,把我养大的。”
“所以我叫米糊。”
米老板用一副拉家常的口吻,说起了自己名字的来历。
台下观众却渐渐收敛笑容,正色起来。
米老板却不为了煽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玩笑道:“而且米糊养人,看我现在长得多么壮实!”
台下又响起了几声笑,不过这回是善意的。
米老板身高只五尺,想必也跟小时候经常受饿有关。但他自己现在说起,一片云淡风轻,还能与人玩笑。
“我自己就是差点活不了的,对于这些孩子,总有些同病相怜之感。近些年惠州溺婴之风屡禁不止,不仅女婴溺,男婴也溺,不仅穷人溺,富人也溺。
在场各位,谁不是从孩子长这么大的?要是在幼时就被溺死,哪能站在今天这场园艺会的台上台下?”
米老板说得很质朴直白,却戳中了每个人的心。数千人的台下寂静无声,只有蝉鸣聒噪,似乎在符合着“知了知了”。
米老板在台上悠悠踱步,从台这边走到台那边,“我自己开书店,常爱附庸风雅,实际上自己腹中空空,想要读些诗书,年纪大了,又总是力不从心。那天苏院长找到我,看到这些孩子们,我心里头就有个想法。
她们才是该读书的年纪!
今天表演的这些孩子们,她们都是死里逃生,孤女院的老师们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我力量微薄,也只能援助他们一些书。”
台子旁边停着两辆车,众人本来不知是干什么用的。米老板话音一落,一个老师配合地扯开了上面盖着的麻布,露出了一箱箱崭新的书。
台下立时响起了欢呼和掌声。
米老板笑着朝大家鞠躬,“在场各位,有捐物的,有捐钱的,有出力的。我相信,这些孩子都铭记在心,她们长大以后,就可以帮助更多的孩子。
一个帮助一个,我相信,咱们惠州,终有一天会像桃花源一样,安居乐业,白发垂髫,怡然自乐!”
米老板声音铿锵,加上肢体动作,众人都被他感染,热烈地鼓起掌来,掌声经久不息。
台前一个青衣书生站起来,激动道:“米老板真乃大义之人!我之前只想着捐钱捐衣,没想到还可以捐书。我虽没有新书,家里看过的三百千还有蒙书,现在正好用不上,要是不嫌弃,我也捐给院里!”
观众们纷纷应和。
“我之前没有想到,用过的书也能捐。我那儿也有,我小弟刚刚用过!”
“我那儿也闲着几本!”
“我妹妹们学过的《女则》《女训》,我也带几本过来!”
孤女院的孩子们是不学女则女训的,因为苏晓梦不喜欢。不过捐过来也没什么,充充书库。
等到她们以后自己想看,可以翻出来阅读,苏晓梦主张自己能读懂书了,再看这些规训类的东西。
孤女院学生有几百个,虽说课程进度不同,书籍需求量也很大。
不说偏门的经典的书,就是常见的四书五经,都是几个孩子拼着用。有些孩子会借老师的书抄书,老师的书有时候借给学生,自己上课直接背诵。
“各位都是仁义之士!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米某在此替孤女院谢过诸位!”
米老板看着台下这幕,满脸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