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相鹤仿佛没有注意到众人似有若无的打量,只撩了衣袍坐在齐君身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众人忙碌。
齐君知道相鹤的实力,所以直接略过他询问程砚:“怎么样?要不要上点药。”
天地良心,齐君指的是程砚因为勒缰绳时过于用力的手,她注意到这人手心都磨破了,鲜血丝丝的渗出来,看着都疼。
然而却只见探花郎脸一红,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去找府兵借药了。
“哎!我这有上好的金疮药!”齐君没好气地道,看着那人和府兵低声交谈,撇了下嘴,“罢了,狗咬吕洞宾。”
相鹤在一边乐得看戏,齐君这个傻姑娘,人家探花郎明显是想歪了啊!
看着程砚有些别扭的坐下来,相鹤没忍住,道:“要不还是用阿君的药吧,她的药可都是秘制,见效很快的。”
相鹤也是好意,毕竟这位娇贵的探花郎万一劳累过度,还没到西南,人就倒下了可怎么办。
他可不想到时候慌乱中还要照顾程砚,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两个算是敌人。
娇贵的探花郎横了他一眼,只觉得他和齐君是蛇鼠一窝,一起欺负自己。
“不用了。”
泛着冷意的声音传入耳中,相鹤微微一笑,索性不再去劝了,受苦的又不是他,还平白挨人白眼,何必呢?
翌日,程砚就有些后悔自己昨天为什么逞强了。
天还没亮,一行人就收拾好继续赶路了,而程砚却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又受了惊吓,疲软的连马都上不去。
齐君骑在马上,从上而下瞥了他一眼,颇有些哭笑不得:“你昨晚那么神气的劲儿哪去了?”
她看出来程砚娇弱,却也没想到他这么娇弱啊,这才过了一天,赶到林郡可要足足五天的行程,第二天就这幅样子了,接下来的路程恐怕他也撑不住了。
程砚耳根涨红,底气有些不足,道:“应该没事,这点疼我还受得住。”
齐君瞪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就留在这里,我给你留二十府兵,你们慢慢追上来,其余的人,随我快马加鞭!”
“诺!”
众人纷纷应是,程砚却不干了,众人只见这位探花郎猛地抬腿,踏着马鞍上了马背,明明疼地汗滴都要落下来了,却仍是一脸不服输地看着齐君。
“我说了,我没事,没必要为了我耽误行程。”
齐君凤眼微挑,突然出手,捏了一下他的大腿,不出意料地听到对方闷哼一声。
刚刚还骑在马上努力做出神气模样的探花郎瞬间皱了眉头,用手捂着她刚刚捏过的地方,有些控诉地看向齐君,却听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行了,这个时候就别逞强了,你于本宫还有大用,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程砚看着她,眼神微闪,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殿下一路小心。”
齐君笑看了他一眼,道:“我再给你留个近侍,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吩咐他,你休息好了差他们寻辆马车赶路吧。”
“诺!”
商量好以后,齐君也不逗留,十分爽快地拨转马头,往前赶去。
只有相鹤还时不时地转头看向留在原地的程砚,问道:“你就这么把他留下了?”
齐君点点头,反问:“不然呢?”
相鹤笑笑,不再说话,只是目光奇异地瞥了一眼还捂着大腿的探花郎。
程砚在原地看着一行人远去,见齐君没有丝毫留恋的意味,半晌才哼笑一声:“真是狠心!”
身旁的内侍看着他,不明所以,正当他们以为这位探花郎要在这里待到天荒地老时,却听他说话了。
“把你们的装束都改一下,殿下有令,我们得快马加鞭去陈郡!”
众人惊讶地看向他,浑然不知是什么时候下的命令。
程砚见他们不动,才缓缓地移开捂在大腿上的手,露出了一块令牌,古朴的金牌上龙虎盘踞,正是镇国长公主的印信。
“臣等听令!”众人赶忙跪下道,“全凭程大人差遣!”
程砚嘴角微勾,双腿用力夹紧马腹,哪里还有先前虚弱的样子?
余下众人看得瞠目结舌,这位探花郎装的可真像啊!
并不是程砚装得像,昨天他确实受了伤,只不过有内侍通过齐君的授意暗地里给他送了伤药,今日一醒来,他就觉得好了许多,虽然还有些疼痛,却也并非那么难以忍受。
前日
长公主府里,齐君瞥了一眼桃花树下的白衣郎君,在程砚正打算仔细端瞧之时,齐君却故意停了下来。
“怎么?刚刚凑得不够近,还要冲着本宫投怀送抱?”
当时程砚只当这位长公主有意逗弄他,却没想到到了书房后,齐君递给他的信纸上所书,一开始确实是江雪晁的回信,然后等他翻到最后一页,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