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赵尚鹏见他来了,急忙让座,严佑衡笑迎迎地推辞,只蹲在他旁边,在案下的箱箧中查找往常的记录、图纸等物。赵尚鹏拿起案上的一卷书道:“你叫我买的学习作壁画的书我还没看几页。”“这是最基本的,你要多看书,用心去学习才行。”严佑衡笑道。“有许多看不懂”赵尚鹏又道。
姜珞不曾学过画画,也不太关注这些书,见他二人有说有笑,还有这般往来,不免自我怀疑起来:他与别人的关系一直比与她要好,看来一直是错看他,也错看了这段关系;……又不由得十分嫉妒赵尚鹏,又觉得他定是喜欢赵尚鹏这般性格的女子,不然二人怎会如此亲密?
严佑衡拣了些需用的图纸、记录等物,告辞而去。姜珞见他关门时又是用那般的眼神投向自己,心乱如麻。
夜色如墨,姜珞独自站在廊延上,灯光下隐约地可以看见小雨纷纷落下,她似乎看见严佑衡撑着伞从雨中走来时的样子,风雅忧愁,如同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又过了一日,天已放晴,姜珞一早又赶往城中拿回房中剩下的几样物品和预订的考试用的书籍。
下午回到家时,见本来晴朗的天空又聚集起了乌云,夜里,便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姜珞站在门外,一缕缕微风夹杂着雨水的湿气迎面而来,十分清新凉爽,姜珞吹着这习习的风,心中悲怨恐惧。想那严佑衡对她如此薄情,惟她深陷网中,是否是她太过天真,把一切想象得太美好?又回屋提起笔,,欲再书信一封,以询问其情。又恐惊忧,使他更加生厌,思量再三,方才放下笔,听着屋外的风雨,悲愁不已。
次日,天已放晴,姜珞拿了书本到山上,因还有不到两个月便要考试,所以聚精会神学习,不敢有丝毫懈怠,赵尚鹏在一旁坐了片刻,又道:“前两天下雨,我把葫芦种了,我种在宿舍顶楼的花台里了,每年我都种,往年的种子是附近的农夫给我的,这一次是我在集市上买的,比普通葫芦更小巧、周正……”。“你种葫芦做什么?”姜珞随口问道。“可以在上面涂了颜色,做成艺术品,往年我还种庄稼呢,住在附近的李匠人给了我一片地,我种了些小麦,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浇水,它们就死了……”姜珞知晓他自幼没有种过地,又不认真去种,种不活也是应当。
片刻后,赵福崇从门外进来翻看记录,赵尚鹏让了座,到一旁将一同进门的黄犬的耳朵揪着玩耍。
姜珞回到家中,见院中的空地里多了许多砂、石、砖、瓦,姜火焱也从城中回来了,带着以前常来玩耍的一个伙伴,那男子也帮忙将散乱的瓦片捡在一旁摆好。傍晚吃饭时,姜珞也在一旁喝茶。只听姜中安同姜火焱二人闲聊:建房时支撑用的木材,购买价格不菲,若是能是能借到便节省了一大笔开支……
次日,走上山时,又忽然想起那夜偷偷瞥见的严佑衡眼中里散发出的纯净又清冷深邃的光芒,如同高山上的冰雪。时而如同湛蓝的天空一般,宁静又自由,令她无比向往、沉迷……
着与她寒暄,又径直下了山,这是在山上做…
走了数步,见不远处的路上走来一名年老的妇人,经过她时,笑着向她问候,又匆匆地径直下了山。这是山上做工的一名工人,也是山腰上看守储物室的唐匠人的妻子,这唐匠人乃是叶莲花始创事业时的得力帮手,忠心耿耿。遂令他在此,管些货物钱财之类的事务。将原本看守储物室的那人打发了,也令他看守。这老妇人性情豪迈直率,宽厚良善,常开口呼姜珞“贵主”,使姜珞甚不敢受。
过了几日,姜珞因日思夜念,备受煎熬,遂又修书,邀严佑衡于山上巨石旁相会,那巨右在通向洞窟的一条小路上,树木掩映,尤其是一旁一株青苍遒劲的松树,衬得此处森寂非常。
夜色深沉,虽未到约定的时辰,姜珞便提着灯到巨石旁等待,过了约半炷香,便见山下有人着一盏灯上山,又是担心又是喜悦。走近时,见来人正是严佑衡,方才放下心来。姜珞不知他今日为何如此爽快地欣然赴约。忽听严佑衡问候道:“姜妹妹,许久不见你了。”“确是有些日子未见,你适才做什么去了,怎么未迟了些?”姜珞满是怜爱地望着他,问道。“适才我给父亲写了一封书信,写完了方才上来。”严佑衡应道。姜珞知晓他自幼失去母亲,由父亲独自一人抚养长大,如今不能陪伴左右,定愧疚非常,遂才常通书信以宽慰其心。说话时,又闻见他身上有隐约的酒味,又问其故。“有时夜里闲暇,我便喝些酒,往常在家乡时便与朋友一同去喝,如今无人对饮,只好独斟独饮,打发时日。”严佑衡道。“有诗云:‘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你可是有什么心事,说与我听听?”姜珞又问道。“并没有,只是喜欢喝酒而已。”严佑衡回应道。“窟中的事情如今怎样,有许久没有使我们传达事务,也不知情形。”姜珞又道。“遇到不少困难,只有自己想办法解决。”严佑衡道。姜珞见他忧愁烦闷,不禁心生万般怜爱,又道:“我本来想去看一看,但恐别人生疑,质疑我二人关系,徒为你增加烦恼……”“姜妹妹,可大可不必如此……”严佑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