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台上凌云志
单方面的碾压,薛毅突然觉得离开朝歌时,想要拿回那个抹额,这份伴随着十五岁生日越来越来近而患得患失的心情,此刻终于烟消云散,不再回避,这个抹额他想拿回来,这个十五岁,他想保存下来,薛毅心想。
经过未央湖,便是不眠山了,话说不眠山的名称也与明帝与礼当年的一段风流韵事有关,明帝与礼当年夜间赏月,于不眠山碰见了月宫神女,与之相谈甚欢,直至雄鸡破晓,神女方烟消云散,因而此山便唤作不眠山,不眠山顶则建有观日台,又名破晓台。
“话说,这里真的会有月宫神女吗?我觉得会不会只是明帝做了一场梦,然后不愿醒来,便强行命名此山为不眠山,真是比我还任性。”秦笙单手撑着脑袋,长睫微颤,努力的挣扎着睡意,然后眼睛努力的睁圆,嘴里照旧说着不饶人的话。
不眠山与未央湖之间的联系也是别有洞天,是以木制台阶制成,分为多条路线,这相互间的楼梯互相穿插,彼此重叠,由此常会看到这种景象,前方的人“踩”在后面的人的头上,后方的人伸手便可揽上与自己不在一条路线的人的腰间,期间常常趣味无穷,不过虽然路线众多,但是最终都将百川入海,到达破晓台。
作为作妖小能手,秦笙当然是建议三人分路前行,然而齐嘉铭看着秦笙醉醺醺的神态,立马否决了这个建议,“天色不早了,你倒是皮糙肉厚,薛郎一个人走也太危险了。”
“嗯?好。”醉酒状态下的秦笙极为乖巧,为什么薛毅认为秦笙是醉酒了呢?具体原因为,秦笙竟然没有反驳齐嘉铭,竟然还很乖巧的应答。
三人结伴而行,选了一条看起来人烟比较稀少的路,路途中,这个木阶呈上坡趋势,“嘘......”齐嘉铭突然示意噤声,薛毅顺着齐嘉铭的视线看过,原来秦笙肩膀旁边就是树干,而树干上面栖息着两只雏鸟,满身黄色,唯有嘴间一抹红,正是黄昏,脑袋一点点的打瞌睡,秦笙也注意到,顿时脚下远离想要踢出去的小石子,蹑手蹑脚的选择较为平整的地方通过,薛毅跟在后面也是悄悄地离开,只是齐嘉铭在要远离雏鸟时,突然吹了一声口哨,秦笙立马转头瞪着齐嘉铭,然后小心翼翼地看向雏鸟,雏鸟似乎没有听见,依旧不停的点着脑袋打瞌睡。“这是小玩具,外表是绒毛制成,内部应当是木制地一个小机关可以让脑袋不停的一点一点,所以小笙,薛郎,下次要看仔细呀。”齐嘉铭手执归约扇轻轻掩嘴偷笑,笑得满是狡黠,看来刚刚‘是非桥’一事齐嘉铭还牢记于心,一有机会就回敬二人。“齐兄不要学秦小笙,会被带坏地。”薛毅哭笑不得地看着齐嘉铭。
“啊?薛小郎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跟我学坏,明明就是这书呆子表面斯文守礼,结果一肚子坏水。”
“嘁嘁嘁,嘉铭兄才不是你这样的。”
“明明就是!”
“就不是!”
......
一行人打打闹闹终于到半山腰处的驿站,看着天色已晚,便决定先行休整两个时辰,然后再继续前行,齐嘉铭于掌柜处买定三间房间,当然了由于薛毅和秦笙的不着调,关于半夜起来把其他人叫起来继续爬山的任务就落在了齐嘉铭身上,秦笙和齐嘉铭都是京都长大的贵公子,像今日这般剧烈的运动量,折腾的二人基本上一沾床就睡,而薛毅自幼长在北疆,天天也是跟着部队进行训练,加上今日一件心事的了却,此间躺在床上却是毫无困意,便随手拿起驿馆放在桌上的书籍,《望山记》在近日京都极为盛行,主要是作者望山居士观山,游山,思山所记散文,语言雅致生动,让人恍如身临其境,而且其中思山所得感悟也是极为新颖,甚至得到当朝太子的赞赏,由此《望山记》的名誉更上一层楼,一时之间,京中读书人一见面便是,“今日望山否?”。《望山记》中篇幅描绘的山便是朝歌城的‘不眠山’,通过那般细致的描绘以及长时间的停留观察,那么不难推测这望山居士应当是这朝歌城中人。薛毅趴在床上轻轻翻阅,然后突然坐起,点着纸间一行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这望山居士竟与我是一类人物!薛毅握着纸扉,兴致勃勃地往后翻阅。
“薛郎,起来了,我们该上路了。”齐嘉铭轻轻敲门,薛毅昨晚看书看的很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但是凭借着少年时在部队训练的习惯,薛毅睡眠极浅,对于外面的声音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因而虽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但还是爬起来收拾洗漱,“知道了,在起了。”
“好,你洗漱好,我们在一楼等你。”齐嘉铭也不过多逗留,薛毅动作极快地收拾好自己,便前往一楼,一到一楼,便看见秦笙没骨头架子似的挂在齐嘉铭身上,齐嘉铭眉头紧皱,薛毅知道嘉铭兄的洁癖,总感觉齐嘉铭下一秒就会把秦笙甩在地上。但是呢,齐嘉铭深呼吸,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挥向秦笙地拳头,“上路!”咬牙切齿的说道。薛毅觉得这秦小笙当真厉害,竟然能让齐嘉铭吃亏。
三人一道上路,由于还是半夜,所以路上人烟很是稀少,“嘉铭兄,我们如果晚一个时辰出发也是可以赶得上破晓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