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这场感冒经久难愈,从一个人染了一群人。
豆豆在办公室里裹着外套,看了眼同样在擦鼻涕的阮顷,病怏怏地小声抱怨:“阮姐,你怎么去了趟姿醇回来还带礼物,我和市场部的那几个同事都感冒了。”
市场部和豆豆是她接触最多的人,没想到这几个小姑娘身子和她一样娇弱。
不过她是因为亲了甘渡才被染上,她们这几个呢。
豆豆伸手来她桌子上抽纸,“不过你那天带回来的蛋糕还挺好吃的,市场部那几个人都撺掇着我来问你要店名。”
哦她把蛋糕这茬给忘了。
还不是因为甘渡因为生病嘴里发苦,喂他糖也不吃,偏要吃蛋糕。
她好不容易半哄半卖惨把他弄进医院,手上输着液开始蛮不讲理,吃准了她会心软,就跟刚回国求自己放他进门一样。
又软着声音磨人,说自己难受,只有蛋糕能救命。
阮顷听不得他说这种话,嘴上骂骂咧咧,但还是出去给他买。
捉弄心起,买了个八寸的草莓蛋糕,回去俩人填了肚,剩下那部分被她带回公司,恰巧碰到豆豆,豆豆馋嘴,说不介意吃过,想尝一口。
之后市场部几个女生看到,过来都尝了口。
她应该就是那时候开始觉得自己要感冒的,头晕晕的,反应迟钝,彻底忘了这玩意甘渡吃过。
于是,连带市场部和豆豆,全军覆没。
豆豆劝她去医院,她不能说自己昨儿才刚从医院回来,拿梁矜意敷衍她,说已经遵照医嘱,买了药。
豆豆“哦”了声推门出去,她从抽屉里摸出来一盒治头疼的药和退烧药,扣了两粒塞进嘴里,然后顺着水喝下。
还骂甘渡不知道去医院,她更不知道。
吃了药脑袋不疼可还是昏沉,她本想中午趴桌子上睡一会儿,谁知道阿喻接连给她发消息,说谢瓷宇不见了。
她不懂什么叫不见了,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
电话里阿喻也说不清楚,叫她现在来店里,谢瓷宇的助理也在。
阮顷挂断电话就开车往Dye.过去,忘了自己还生着病。
虽然头晕得脑子转不动,但她不是完全没思考,谢瓷宇找不到,和房史明脱不了干系。
她很快去了阿喻的店,谢瓷宇的助理是个胖乎乎的姑娘,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神情焦灼。
俩人之前在剧组打过照面,芬芬看到她,犹如见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过来晃着她的胳膊,泪眼朦胧的:“阮姐,谢哥真没和你联系吗,《侍督》杀青后他就不见了,哦好像见他接了个电话,但都怪我没用,没看好他。”
前言不搭后语,害怕得声线都在发抖。
阮顷脑内嗡嗡,后悔没有多吃点儿退烧药。
她安抚芬芬:“先不要急,经纪人现在知道这件事吗?”
芬芬摇头:“还不知道,我没敢说。”
不知道就好,如果经纪人知道,公司很快就会知道,如果真的是在房史明那里,到时候这个秘密就要宣之于众。
“人不见已经多久了?”
“就在你走之后的第二天杀青的,他说最后结局太压抑了,散散心,不让我在他脸前晃悠,直到昨天早上我去他家给他送水果,开了门屋里空无一人,以为他出去玩,但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人,才意识到人不见了。”
从杀青那天算起,已经四天。
谢瓷宇失踪了四天。
“电话是谁给他打的?”
芬芬摇头。
“Cyan你找过没有?”
“找过了,没有,但他平时朋友很少,圈外的只有你和阿喻老师。”
“你知道房史明吗,他最近有没有跟谢瓷宇联系?”
芬芬是贴身助理,又尽职尽责,真要把房史明瞒得滴水不漏,是不可能的。
芬芬果然认识,但对房史明的印象模糊,只说在Cyan见过几次,知道他是那里常客。
“不过我在谢哥身上看到过伤,每次都是去Cyan后开始有的,”芬芬回忆,“我看到的时候伤都快痊愈了,他说是包厢里有人闹事不小心误伤的,我也没多想,因为每次去Cyan他都带着我,也没瞒我,不过我受不了烟味,就没坐过包厢,一直跟他分开玩。”
阮顷确定,谢瓷宇身上的伤肯定是来自房史明。
这个混蛋东西。
她突然想起那日谢瓷宇发的微博,后背泛起一阵寒意。
她真怕房史发疯,会对谢瓷宇做出不好的事情。
阮顷很好奇,是什么让昔日恋人走到这步田地,遗忘和爱不能同时存在吗?
她给章瑰丽打电话,问她派去跟踪谢瓷宇的人最近有没有还在跟踪。
章瑰丽惋惜地回她,说自从谢瓷宇临时爽约后,她就没再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