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但阮顷没有给他想要的表情,只是问他:“到底让他变成这样的是什么事?”
程似锦耸了下肩膀:“不知道,这应该问你吧,他到瑞士已经生病了。”
阮顷想不通,明明在家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
除非他是装的。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黑色的瞳仁里又蒙起狐疑:“他有私人纹身师吗?”
程似锦不知道是该摇头,还是点头。
黎姿该算什么。
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能带着她去了黎姿家里。
这是俩人第三次见面,但身份截然不同。
黎姿身上盖了件暗红色披风,压了她骨子里风情,但魅力丝毫不减,又添了韵味。
阮顷很难想象,让她一直以来很喜爱和欣赏的黎姿,会是甘渡的纹身师。
“怎么了,没想到吧。”黎姿看着她诧异的表情,笑着跟她说,“主业纹身,副业酒庄千金。”
阮顷没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点了点头。
黎姿住的地方离事务所很近,靠近商业圈的地方都寸土寸金。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视线落在酒柜上,上面摆着“甜度”。
她一眼就看到了这个蓝色酒瓶。
她回头看黎姿,问她:“从哪里来的?”
因为未在市场流通,所以不存在买的可能性,但这个酒瓶明明和自己家的一样。
“酿的。”
上次和甘渡吵架没多久,她就觉得自己无理取闹,程似锦说得对,明知道他心里有人,偏要一再去试探。
拿个葡萄酒去赌感情,最后就连友情都没了。
因为这件事,甘渡好久没来找自己。
想通后,她就把酒瓶换了过来。
阮顷走到纹身机器旁,偏过脑袋问她:“他纹过多少次?”
“数不清了,你可以去他身上数。”黎姿冲她狡黠地笑了一下。
“每次疼的时候你都在他身边吗?”
“说不上每次,只能说,他需要,我就在。”
她说这话时眼神坦荡,没有其他情愫,只有纯粹的好友之间的关切。
甘渡去瑞士多久,她和程似锦就陪了多久。
之后又跟着他回国。
“那姿醇接手阮氏,也跟甘渡有关系吗?”
黎姿去倒水,手里端着托盘,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才抬眼回她。
“没有。”
“那为什么?”
“我只能说,阮顷,你真的很幸福,我很羡慕。”
黎姿这话说的没来由,她听得摸不着头脑,以为是羡慕她运气好。
“我也羡慕你,妹妹那么优秀,还有那么独特的天赋。”
说完她转身,躺在纹身椅子上。
明知道是傻话,但还是问了:“黎小姐,甘渡纹身的时候,打麻药吗?”
“打麻药干什么,本身就是为了止痛。”
“那和神经痛相比,哪个更痛?”她今晚问题出奇的多,对自认为熟稔的竹马充满了好奇心。
她不过只看到他冰山一角,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多少她不知道和不敢想的东西。
“生病更痛吧。”黎姿也不知道,在脑子里思索了会儿,丢出来个疑似答案。
毕竟,生病不只疼身体更疼精神。
阮顷低声应了声“哦”。
“你是不是喜欢甘渡啊?”
这话题转得让黎姿猝不及防,但她没有否认:“是。”
她怕引起误会,影响俩人感情,又紧接着解释:“没有女人会不喜欢甘渡,妖孽的容貌,带着朝气的匪气,和在某一领域里的自信,骨子里又带着疏离和倨傲。”
“你明知道他在故意撩拨人,知道他有所图,但就是偏偏喜欢,被他吸引,这种喜欢带着倾慕,不是纯粹爱情。”
他的示好带着目的性,说的每一句骚话都意有所图。
但是黎姿就是无法抗拒。
她本质慕强,后来发现慕了甘渡。
阮顷“哦”了一声,装作毫不在意地嘟囔了句:“哪里有那么多优点,分明又骚又坏。”
她没有任何吃醋,反而觉得甘渡被黎姿这样的女人喜欢上,是他高攀了。
黎姿笑了下,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最近他不来找我,有没有再犯病?”
阮顷想起那一夜的吻,带着缠绵又粗鲁的咬痕,她现在脖子和嘴巴还没有痊愈。
想起来,空腔内壁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过甘渡好不到哪儿去,舌尖痛得好几天不能吃烫的东西。
阮顷在想,究竟哪个算初吻。
草莓味的蜻蜓点水,还是这个热烈的舔咬。
她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