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长淮抡到树上
燕支罕见的有了几分尴尬,她前脚还在骂人家,后脚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人家结契。
这换了她是长淮,都得好好看看这把剑脑子是不是缺了一半。
然而无论如何,燕支觉得先发制人准没错,长淮一个战神,就算有些道貌岸然,那也是要脸的,总不能跟她比无赖。
她落在长淮身前,幽幽出声,“你周身禁制是摆设吗?”
长淮诡异地沉默了,片刻后道:“燕支凶剑,可破一切禁制。你不知道?”
这下换燕支沉默了,她还真不知道。
这几百年里她虽然也遇到过些危险情况,但每次都是杀完人吸收了凶煞之气就跑,还从来没仔细想过这件事,菩提心也没提过。
如今想来,那些人既然敢主动挑衅她这样一把凶名在外的凶剑,自然是有些本事的,但却轻易被她斩杀,应当就是和长淮说的她这把剑本身能破人禁制有关。
燕支不想给长淮一个嘲笑的理由,“你是战神,谁知道你的禁制也这么好破。”
长淮也没想到凶名在外的燕支剑会甘愿与人结契,做人本命剑,根本没防备这一出。
燕支试探性问道:“你愿意解吧?”
她还是知道些东西的,这种主仆契约须得主来解。
长淮垂眸盯着燕支看了片刻,出声道:“你结的是生死契。”
燕支顿住,“???”
这生死契她也听过,一旦结成,两人性命便连在一块了,一方死则另一方也死,若是解契,主动解契那方必然神魂受到重创。
以她现在的情况,这重创能直接让她神魂俱散,她又瞅了瞅长淮,显然长淮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也没有让她捡便宜的意思。
长淮见燕支沉默,面无表情问道:“你不知道?”
燕支诚实道:“我不知道。”
一棵歪树一个坑一把剑一个人,诡异的只剩风声。
燕支觉得这气氛真要命,她想了想开口道:“其实你也不亏。”
长淮没出声,燕支继续道:“你收了燕支剑,六界众生谁听了都得夸你长淮战神心怀天下,造福众生。”
“你刚才骂我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燕支仗着自己是剑身,脸不红心不跳道:“我收回。”
只是她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自己开始脸红心跳,识海中灵力翻滚,像是煮沸的水,“你有没有感觉不太对?”
长淮淡定说道:“你在吸收我的灵力。”
他话音落下,燕支感觉涌进剑身和识海的灵力更多了。
她努力想切断却怎么也不行。
“没用的。”长淮道:“我试过了。”
燕支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爆体而亡,她艰难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她还是剑身,吸收灵力艰难,可如今,那些灵力铺天盖地地涌入她的识海和剑身。
长淮走到树下,盘腿而坐,答道:“不知道。”
燕支飘到他跟前,看着长淮淡定的模样,“你是一点不急啊。”
长淮撩起眼皮,“我们是生死契,你总不会让我死。”
燕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的命是连在一块的,她这把剑吸收再多的灵力,也会保证长淮的命。
可她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她现在感觉识海之中混沌地厉害,思绪有些不受控制。
长淮见燕支剑身红光越来越盛,抬手给她注入一道灵力,“凝神,静气。”
燕支努力按照长淮所说来做。
她这种凶剑一个不慎便容易走火入魔成邪剑,届时六界比起怕她想收了她,更多的是要折断她,毁掉燕支剑。
燕支尽力压制涌上来的恶念,专心消化从长淮那里得来的灵力。
终于她的身形缓缓脱离剑身,在半空缓缓凝实,然而周身却缠绕着若有若无的邪气。
长淮抬眸看了一眼,指尖略微动了动,还是收了回去。
燕支只觉得识海之中有无数冤魂在呼喊,心中涌上暴虐弑杀的念头,她想要毁掉一切,而剑气也在不自觉中凝聚周身,随着她的身形彻底凝实,陡然四散。
长淮被燕支吸收太多灵力,又被燕支的邪气沾染,一时间只能全力压制丝丝浸入的恶念,因而并未全然抵挡住燕支的剑气,颈间瞬间多了一丝血痕。
燕支闻到似有若无的香甜气息,陡然睁开眼睛,一双血瞳邪气四溢,红衣猎猎,乌发无风自扬。
她抬手掐住长淮的脖子,微微靠过去,鼻尖在长淮颈侧嗅了嗅,低声道:“你的血很香。”
长淮因邪气侵染,眼尾有些红,他侧眸看向燕支,指尖溢出一滴精血。
燕支却在下一秒陡然咬住了长淮的颈侧。
长淮指尖的精血倏然落地,没入树根,树上的叶子簌簌作响。
燕支单手掐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