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这样写作业的日子持续了四天，姜晚星的物理作业都写完了，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物理水平也有了质的飞跃，一边满心欢喜的整理习题卷子，一边说：“沈老师，我请你吃饭吧，在你的帮助下，我顺利且提前完成了作业。”

沈屿笑笑，小声道：“不用这么客气了姜同学，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把书包背在肩上继续说：“会有你报恩的那一天，走吧，要下雪了。”

两个人站在图书馆门口，沈屿正要道别，姜晚星说：“我今天去外婆家。”她把围巾一圈一圈的围上，缩了缩脖子，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声音有些闷闷的。

或许年还没有彻底过去，公交车上人较平时更稀少，他们依然选择坐在第一次一起乘公交坐的位置上，姜晚星拿出耳机问：“听歌吗？”沈屿点点头，摊开手，姜晚星把一只耳机轻轻的放在他手心里。

耳机里是一首粤语歌，沈屿没听过，曲调有些年代，不像是十七岁的少女会听的歌曲，他问：“这首歌叫什么？”

姜晚星看着过道另一头的窗外，答：“梅艳芳的《似是故人来》。”

沈屿听不懂粤语，他不知道姜晚星了不了解歌词唱的是什么，可外面开始飘洒着雪花，司机不紧不慢驾驶着公交车，路上行人三三两两，旁边的女孩抱着书包靠在椅背上，耳朵上戴着耳机。

他们此刻在听同一首歌曲。

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时候，江城都会举办冰灯会，每年姜晚星和高宋凝都会在晚饭后出去逛街。越靠近冰灯会的地方越是人山人海，让人感叹江城居然有这么多人。

江城并不大，这样人员密集的地方很容易碰到熟人，何况是根本在家里闲不住的学生们。

“诶你看那是不是袁秋雨，旁边那是她妈妈吧。”高宋凝指了指隔着一条小道的母女问。

女生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头发盘了一个丸子，戴着米色的毛绒耳罩，身旁的妇人难掩的贵气，袁秋雨挽着她慢悠悠的散步，一扭头也发现了两人。

袁秋雨伸出手同他们打招呼，跟旁边的女人说了两句便跑了过来。

“姜晚星，高宋凝，你们也出来逛灯会啊，好巧！”袁秋雨道。

高宋凝一向热情，说：“是啊，你旁边的是你妈妈吗，阿姨真漂亮！”没有人不愿意听到夸奖，袁秋雨肉眼可见的高兴，三个人互道了节日快乐，又寒暄了几句，在分开前袁秋雨突然想起似的说：“我刚才从前面那里过来好像还看见了沈屿，好像也是跟他妈妈。”姜晚星怔怔的，高宋凝却很激动，拉着她就要去前面碰碰运气，说想看看他妈妈长什么样。

姜晚星不解，道：“下学期肯定要开家长会了，到时候你不就能正大光明的看了。”高宋凝瞬间苦着脸，说：“你忘了，上次家长会结束，欢欢说我上课爱聊天，挨着谁跟谁唠，我妈回家让我读了半本的《水浒传》还不让我喝水，我嗓子哑了三天！家长会我还哪有心思看别人妈妈爸爸啊。”姜晚星大笑，宋姨教育孩子的手段层出不穷，高宋凝从小不知道被她妈坑过多少回，永远斗不过。

她其实并没有多期待碰到沈屿母子，因为这里人山人海，又有许多的岔路，想要刻意碰见什么人的概率课太低了。

街尾处有挂满了写了灯谜的灯笼，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到跟前。

“圆寂，打一成语，儿子，你来看看，这个谜底是什么，是不是跟和尚有关啊。”一位妇人站在姜晚星身旁，指着灯笼呼喊不远处的男生，那男生一转头，姜晚星觉得呼吸都停滞了。

不会这么巧吧！

沈屿三两步走了过来，看见旁边的姜晚星和高宋凝也是一怔，随后笑着说：“好巧啊。”

那位妇人看了看姜晚星，又看了看沈屿，小声的问：“小屿，你同学啊。”沈屿点了点头，姜晚星二人甜甜的说“阿姨好”。四个人前前后后错开着站着，看着一排排灯笼，姜晚星轻轻说：

“圆寂，谜底是坐以待毙，出家人结跏趺坐，等待着超脱轮回。”沈母似懂非懂点点头，说：

“六中的学生就是聪明啊。”风吹着灯笼，灯火摇曳，忽明忽暗下姜晚星看清了妇人的模样，未施粉黛，头发随意挽起，一双眼睛明亮温和，沈屿如出一辙，但却比沈屿更温和，鹅蛋脸，眼角有些细纹，嘴角好像一直含着笑，姜晚星想起一个词——国泰民安，想着又忍不住想笑自己思想过于跳跃。

“星星那边有卖烤肠的，我们去吃烤肠吧。”高宋凝拉了拉姜晚星的手，在她耳边小声地说。

姜晚星微笑着道：“阿姨，沈屿，我们先走了，元宵节快乐。”

沈母说：“元宵节快乐。”

沈屿在一旁摆了摆手接着说：“开学见。”

走远后高宋凝做作的撇着嘴说：“开学见～肯定不是跟我说的，我俩又不熟。你俩不对劲啊。”

姜晚星咬了一口烤肠，微微撅起嘴呼出热气，道：“这不就是普通的客套，你少过度脑补，快吃，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