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的小哑巴

红尘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不久后，雨淅淅沥沥地下，随着一声乌鸣，雨越下越大。

街头小巷的角落，男孩紧缩在一个角落，怀中紧紧护着什么。

雨水滴打到脸庞。

无数的拳脚，打、踢在身上。

或许是因为落下的雨遮住了眼。

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

“你个小兔崽子，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人家偷东西”

男子紧抿着唇，身子缩的更紧了，怀里的东西护的也越发地紧。

在不停的咒骂中，那人似乎也骂累了，狠狠地瞪了眼缩在角落的男子。

轻骂了声晦气，吐了口吐沫，就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只不过半刻。

男子视线里出现一抹鞋尖。

他惊喜地抬起头。

原本模糊的双眼顿时也清晰可见。

女子刀刻般的五官仿若神袛。

男子把怀中的东西捧到女子面前，一脸傻笑，可得到的却是女子冷漠的眉眼。

原本圆润白花花的馒头，因被挤压变得皱巴巴的，在加上雨水的浸湿。

女人不耐地揉起了眉，一双眉紧锁，好看的眼也跟着不耐，看起来像是烦透了眼前的人。

反而男子笑盈盈并没有因为女人的冷漠而做出相反的回应。

他摆摆手，示意女人不要皱眉，紧接着又把馒头捧到女子面前。

女人俯身，平视男子的目光，但与男子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注视着男子的眼，女子不由讥笑。

笑容一闪而过，仿佛水过无痕般，掀不起丝毫波澜，可却在男子心中掀起波涛巨浪。

笑容越发灿烂。

他在开心？

疑问在女子心中一闪而过。

女子打着油纸伞，雨并没有在女子身上沾染分毫，却不知何时伞竞向男子倾斜半分。

女子垂眸，沉思片刻，沉声问道：“所以你偷了一个并不值钱的馒头，挨了顿打？”

这对女子来说这就是愚昧。

蠢，蠢的无可救药。

男子再次摆摆手，馒头再次捧到女子跟前，像献上一份珍宝。

这是男子所拥有的全部。

男子眼中闪射这点点星光，在那双眼中，女子看到了自己。

收回目光，女子站起身。

走了一段距离，见男子还站那不动。

眉头不紧又皱起，用手按下眉心。

回眸，沉声道：“还不跟上？”

女子的音在小巷里回荡，比利剑还要寒冷。却在男子心头暖了一回又一回。

他小跑到女人身后，整个人都洋溢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温和。

在这寒冷的雨天就像一道光。

今年会遇到心软的神吗？

上天早就给了男子答案。

他抬眼看向前方的女子，眉眼跟着笑，这是开心。不过在女子看来就是一个傻子。

雨还在下，雨滴重重地滴打在油纸伞上。

走了很久，两人远离了远处的小镇。

落在眼前的是一座简陋的竹屋。

打开屋门，女子才发现屋内积了水。

男子动作迅速还不带女子有所反应，便向前把东西挪到没有陋水的地方。

女子没有什么动作，就站在门口，看着男子搬，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水顺着屋檐滴落，竞连成了网，可见雨势凶猛。

见男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女子才进了屋。

用伞帮男子遮住落下的雨滴，可这对男子来说基本没有什么作用，他的衣服早就湿透了。

因本雨水浸湿，男子身上冰凉。

怕冷到女子，男子不由后退几步。

女子垂眸，似乎看出男子的想法，她向前一步道：“我不冷”

到此男子才定下步子，没往前也没往后，不过眼中想向前的渴望都要溢出来，自己却没察觉。

……

屋内阴冷，阴暗。

男子缩在竹屋的角落，手环着肩膀一点点往女子身旁挪。

见女子没什么反应，便以为女子睡着了，不由又挨近了些。

他有些窃喜，用手比这尺寸。

他向前又靠近了些，轻起唇，无声地道了声晚安。

晚安，阿均。

听到身旁均匀的呼吸声，本该睡着的女子，睁开了眼。

眸望向他，也轻道了句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