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缘难续
第八章情缘难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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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班停办之后,叶长部把铺盖卷回家。林千问为了方便和双儿谈恋爱,把家里的铺盖卷过来。
在找对象这件事情上,双儿有一半听妈妈的。“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所以,彩霞先在学校选女婿。马雄飞家里有钱,但那是他哥的钱;自己不会挣钱,像乞食一样靠别人施舍,能有多少?刘心语的家庭环境不那么好,死呆呆,九成一世穷。林千问家在圩内,全家都是居民,不用耕田,房子三间,其他条件也不错。这样,彩霞认定林千问最适合当女婿。林千问脸皮厚,觉察到彩霞的意思后,更加大胆地追双儿,情况越来越好。不料在接近成功的时候,有不好的声音传出。
“‘破铜锣’要把双儿嫁给香港客,林老师惨了。”
“是呀。那个香港客跟双儿见了面,送了许多礼物呢。”
“‘破铜锣’见钱眼开,不要脸!四婆讲,双儿和香港客过几日就要登记了。”
......
这天,林千问没吃晚饭,七点多又到那个温馨的地方去,笑容已经很不自然。双儿不在。灯光如豆。彩霞请林千问坐下,冲了茶坐在对面,对着灯光说:“林老师,你对我们这么看顾,我们要感谢你。我知道你心肠好,对双儿好......人的姻缘是天定的......有个香港客想娶双儿,结了婚去香港定居。双儿前世积德,才有这么好的姻缘。”她瞥到林千问两条泪水,便低下头。过了好久,听不见声音,偷偷看去,只见林千问站起来,蹒跚地向外走,随时可能会摔倒。彩霞连忙跟到门边,看着那个蹒跚的身影消失。
古流芳去教室上课,在校务处前与林千问相遇,笑着说:“今晚在学校住?”林千问没回答,继续走路。古流芳起初没在意,可是到了教室门口感觉不对头。心想林千问不可能听不见自己的话,听见了不应该不回答,除非有什么事。这几日有人讲双儿要嫁给香港客,敢情林千问知道了,心情不好?转头看去,林千问从厨房出来,好像拿着刀。古流芳吓得心肝冒冷气,一边跑一边叫“林老师”,跌倒了爬起来又跑。林千问头低低走进医疗站边那间宿舍。古流芳急忙叫刘心语。刘心语和马雄飞估计要出大事,跳出来叫门,叫不开就拍门,再不开就说要拆门。林千问这才把门打开,只见他精神委顿,眼眶红肿。刘心语说:“有什么事?吃杯茶冷静冷静。”林千问坐下,默默流泪。
马雄飞说:“‘破铜锣’要钱不要女儿!那个香港客最少四十岁,可以当双儿的老爸。哼,为了钱牺牲女儿的幸福,没看过这样的老妈。”接着在心里说:“你的工资四十,香港客的工资四千,相差一百倍,你怎么跟人家比?”
古流芳说:“姻缘的事顺其自然吧。你现在痛苦,可是今后想回来,可能会庆幸没跟她结婚。她不识字,你家又没田,她能做什么?你喜欢她什么?生来平平常常,不漂亮;人肉不能当饭吃,就算漂亮,又有什么用?你只有那点工资,她不能帮你,将来有了家庭有了孩子,靠什么生活?像她那样的人,街路上多了。我看她配不上你。”
“对对。”
“送给我我也不要。”
刘心语和马雄飞同时开口。
古流芳指着办公桌面的菜刀说:“那支刀我要用,我拿走啦。叶老师四十多岁还没结婚呢,你二十多岁急什么?将来要漂亮有漂亮,要单位有单位。”
林千问说:“我......是......要砍竹子,蚊帐杆断了。”
古流芳把菜刀拿回厨房,再去教室。马雄飞发一番关于找女朋友的高论,然后和刘心语一起离开。
刘心语担心林千问干糊涂事,也担心黄书记像彩霞一样爱富嫌贫。想了想,觉得自己的问题是没办法解决了,林千问的问题倒能够帮帮忙。学生回家后,刘心语去林千问那边睡觉。到了星期六下午,去林千问家做客,晚上一起看电影。过一两个月,林千问的情绪才恢复正常,同事们又能听到他那爽朗的笑声。
2
离放寒假不久的一个星期六,黄语静回家,对父母说:“下学期,我校有两个带工资去广州进修的名额,我想争取一个;不知道心语同不同意,我叫他来吃晚饭,商量商量。”黄妈笑道:“好好。你们两个,同学不像同学,谈恋爱不像谈恋爱。心语那么久也不来家里坐一下,有一次从门前过,我想叫他,他头低低紧紧走了。这个坏家伙,不知道什么意思。”黄语静说:“他就是这样的人。你多弄几个菜,我去叫他。”
黄书记说:“你不要去!他要吃饭要妹仔,自己不会来吗?一个妹仔抛头露面,成什么体统?”
黄妈说:“孩子的事你管什么?语静喜欢怎么做,随她吧。”
黄书记说:“我自己的女儿,我不能管?”
黄语静不高兴地说:“你就是不喜欢心语!心语为什么不来?给你吓的!我不去叫他,他就不敢来。”仿佛全部是父亲的错。
黄书记生气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