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小可怜
起蘑菇她就想起去年她去云南旅游吃的那一口菌子火锅,现在都在心里记挂着。
她蹲下身来,准备摘采,但突然警惕,这山野间的食物多半都是有毒的,如果中毒了可不好,等明日带上工具再来,今日赤手空拳,加上根本没带篮子,也没地装。
苏月想着便只有无奈放弃,准备起身的同时,才注意一只毒蛇朝她扑了过来。
她此刻根本来不及转身逃跑。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她瞥见一道剑影,在空中哗哗几下,躺在她脚边的不只那条蛇,还有随之掉落的那把剑。
苏月吓得不行,一脚踢开了它。
她这才抬头看见那人,身着一袭黑衣,腰间佩戴一指环玉,头发竖起一半,另一半自然垂下。
那人依靠在大树底下,刚才也是用尽身上最后的力气挥动剑将毒蛇斩杀。
苏月小心翼翼往大树靠近,走进才看到他浑身是血,黑衣的衣摆全是血渍。他左手自然垂下,另一只手捂着胸口,看似被利器所伤,鲜血顺着手臂慢慢滑落到衣服上,最后滴落在大树底下。
“woc,你....你这是....”
“救我。”
苏月的话还未落地,就听见他虚弱的呼救。
苏月环视四周一圈,发现这后山平时应该鲜少有人来,没有村民留下的痕迹。
后山不安全。
苏母的叮嘱也是有道理的,这片山早些年是正常通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山贼土匪遍地撒野,遇上一人就抢劫,有时候气急败坏还会杀人放火,久而久之这座山就不再有人来了。
虽然这些年后山安生了许多,没有再传出不好的事情,但村民还是心有余悸,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上山的。
她走到那人身边,蹲在大树下,微微皱眉,根本不敢看那血淋淋的伤口,嘴里小声嘀咕着:“怎么受这么重的伤,我现在一个人,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行。”
他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挂着因雾气形成的小水珠,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惊吓,偶尔能看到小水珠轻轻颤动。
黄昏的光线从树叶的缝隙中落在他的脸上,苏月忍不住凑近看了一眼。
他的脸有一半在光里,轮廓分明,线条清晰。脸上染了一些血,头发随意的披在身后,有几簇贴在白皙的脸颊上。
是好看的,虽然看着挺可怜的。
苏月担心再拖下午他的伤势不容乐观,自己又没办法将他带下山,她只能快点下山叫上家人。
她拍了拍衣服的灰,起身准备离开,结果被什么拉住脚步无法移动,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裙摆被他死死拽着。
苏月对上他刚睁开的双眸,在他平静的眼波下藏着凛冽如鹰般的眼神,配上他俊朗的五官,竟有几分危险气息,尤其是双唇,本应是虚弱发白的双唇,因为他坚定且有些霸道的神情仿佛有些气色。
他见苏月停下了脚步,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他,他眼神也软了下来,从开始如同草原上猎食的雄狮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苏月心里一软,吸了吸鼻子。
“我不是要抛下你,我一个人没办法带你下山,你先在这里乖乖等我,我回去叫我的家人。”
苏月耐心解释后他仍然没有松开那只手。
许是从小被哄骗惯了,这些话在他耳里已然没有信服力,他只是盯着她。
此刻他将全部的希望寄身于这个与他一面之缘的女子身上,他后来回想起也觉得自己未免太大胆了。
苏月见他还未松开心里又着急又担忧,她只好蹲下身子,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你放心,我不是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哄骗你,你要是相信我,就在此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原来她能看懂他心里在想什么呀,他有一丝恍惚,随后回过神慢慢松开了手。
他额头上渗出几滴汗水,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苏月拿出袖中的手绢准备给他擦拭一下汗珠和血渍,手还未落在他的额头,就被他制止了。
“你干什么?”他露出慌乱的神情,用手抓住她的手臂。
苏月咳嗽了几声,仿佛在掩盖尴尬,将手绢扔在他的身上,说道:“你脸上有....有血,你自己擦一下吧,我先下山了。”
苏月扔下这句话,就快速离开这个尴尬的氛围。
他看着她的背影,想继续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
第一次他这么希望能再次见到这个人,因为这是他活下去的可能。
另一边苏月跟踩了风火轮一样,不到一刻钟就跑回了家里,在院子外没有看到父母的身影,她又去房间里面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
最后听到苏骆的房间有说话的声音,走近一看,才发现两人都在里面,像是在翻炒什么东西似的。
“爹,娘,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