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7 服软
刘小蛮愁眉哭脸地离开了月泉庄,临走前,对院外把守的侍卫道:“我知道你们两个人做事很尽职尽责,但下次千万注意,一定不要再伤着他了。”
那两人自是“感恩戴德”地磕头应是。
从来奴才做事都是:做对了未必有赏,但做错了绝对有罚。很少有郡主这样和颜悦色“职责教导”的时候,若是换了主子以前心情不好,找个“办事不利”的由头,赏一顿板子也是有的。
待刘小蛮走远后,其中将林子敖过肩摔的那位,突然笑了起来,朝着别一位面无表情冷脸者道,“进府前,常听人说起郡主骄纵跋扈,怎地今日所见,与传言不符,很是和善。”
“那是主子心情好,少说话,闷声做事就对了。”
笑嘻嘻地那位马上收了笑容,继续板着脸。
夜晚,刘小蛮躺在床上发愁,心里烦乱,怎么躺着都不是个味儿,左右不停地翻腾着。于此同时,福安堂的东梢间内,轻倚于罗汉床上的长公主殿下,正在听司房大管事汇报着今日份的府上开销,腿下有名小丫头正在垂首服侍着为她揉捏按摩,其中在听到:“郡主请大夫……”这几个字时,一直享受着轻阖上的凤眸,倏然张开,坐起身子讶声道:“蛮儿怎么了?因何传的大夫?”
司房大管事忙躬身笑着回禀,“长公主莫忧,不是郡主身体抱恙,是今日刚入府的一名男宠,有些不适,郡主便让大夫过去瞧瞧,拿了些治棒疮的药。”
长公主这才放下心来,又悠然躺回去,继续享受奴才们的按摩服务。因素来知晓宝贝女儿喜好男色,也知她不过图个有趣好玩,并非真的在男欢女爱上滥情沉溺,新鲜儿一过,便不会再看一眼,像是收集漂亮的人形“玩偶”似的,是以长公主也并不放在心上,慵懒说道,“蛮儿没事便好。”
“长公主放心,郡主自是康泰。只是,郡主命人将月泉庄打扫了出来,安排林公子入住,还派了两名侍卫过去,怕是又要多些银两开支了。”
长公主缓缓掀起眼睛,狭长的凤眸一挑,不快道:“知道了,她喜欢就随她去吧。此等小事,按规矩支银子便是。”
“是。”
只要是吾儿喜欢的,花些银子算得了什么,她顺亲王府有的是银子。
第二日的学堂上,乐安郡主一进来,刘小蛮便拉着她追问道:“你是如何让林子敖乖乖听话的?”
乐安便得意地将她的布局和盘托出,她如何找的冯炎,如何让他诬陷的林子敖,如何胁迫他进王府之事,全都娓娓道来且自鸣得意,直听的刘小蛮手脚冰凉。她真得难以想象,如若这一世,她穿越在一位贫贱的绝色女子身上,又该是怎样的命运和境地?
她长长吁出口气,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他身上的伤?……”
“这个嘛,公堂审案,流程自然还是得走的嘛,”乐安漫不经心道,“不过你放心,我派人提前知会过张大人,只是看着吓人罢了,伤口不过疼几日就好,你又不是不知这打板子其中的猫腻,我还能真给你打残了?那还要人有何意思。”
这样说来,那林子敖手上的伤,就是另有其人……
见她不吭声,似乎是陷入沉思,乐安问,“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那玉面俏郎君这次乖顺多了?”
刘小蛮敷衍嗯了声,顺着她的点了点头,乐安见她得到了人却也是意兴阑珊地,兴致不高,便说:“不是吧,这么快就没了新鲜感?你这人果然就是得不到的时候,最惦记。”
那是刘玉蛮。
她可不是。
弱水三千,她就只取林子敖这一瓢饮。她眼里只看得到一个林子敖。
可他再这样绝食下去,她怕是只能得到一具干尸了。
月泉庄内,“劝饭郡主”刘小蛮又双叒叕上线了。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吃饭?”
“你这样不吃不喝,是会死的你知道吗?别这样,我会心疼的…”
“吃一口吧,就一口?嗯?”
“……”
她费尽口舌,他无动于衷。
刘小蛮的耐心耗尽,所剩无几,她在屋里原地转了几个圈后,突然停下脚步,大声道:““林子敖,你是想一死求死吗?”
那人视死如归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丁点儿反应,他极其快速地眨了下眼睛,睫毛轻颤着,但仍是什么话都没说。
整整三日。
他滴水未尽。
望着他逐渐凹陷下去的脸颊和塌陷的眼窝,刘小蛮彻底投降了,她心力憔悴。这三天,是她过的最煎熬的三天,自我欲望和道德底线在天人交战,她既不想失去他,可是,又确实是在一点点地失去他。
林子敖在她心里是被奉为圭臬的存在,她是他最虔诚的信徒。只要他开口,除了要她命,她什么都愿意为他做,就像上次他说,要放他走,她就真的鬼使神差地放他回去了,没有丝毫犹豫。
可是,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