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

曾见过这位骑士。

阿玛莉丝摇摇头，“他死在了父亲的忌惮和其他孩子的妒火之中。”

火......又是火，曾今用来清理异端的大火最终烧死了最英勇的战士和最忠诚的信徒。对于信仰的分歧是这对兄妹之间唯一的不同，可如果上帝真的存在，怎会眼睁睁地看着爱戴他的骑士被平白无故地扣上异教徒的帽子，任凭他年轻的灵魂承受不白之冤游荡世间而不降下任何奇迹？

或许是过往的悲剧最终还是打破了心理防线，阿玛莉丝深吸一口气，低下了头，“他死在了我遇见你之前的一个月。”

凯厄斯读懂了她的言下之意，胸口堵塞的厉害，他想要出言安慰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看，我确实怨过你。直到现在，我也时常在想，如果你能早一点出现该有多好？但我也知道这些都只是一厢情愿罢了，你没有任何理由拯救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阿玛莉丝看出他因为自己的话开始手足无措，一扫方才的沉闷，重新展露出笑颜。

“这也是为什么当你提出要带我离开时我选择拒绝。”她站到凯厄斯面前，双手捧起他苍白冰冷的面颊，昏暗的烛光在她的眼里破碎地摇曳，似繁星闪动。“你可以为了我轻而易举地解决掉所有的仇人，但关于他的过去只和我自己有关，杀害他的凶手也必须由我亲自行刑。”

“你很怀念他。”熟悉，平静却又斩钉截铁地话语，直白干脆地戳破了阿玛莉丝的心事，正如沃尔图里一贯的行事风格。他总是能不动声色地看穿她的所思所想，给予她从未分给过其他任何人的关注。

阿玛莉丝没有否认，难得地在他面前暴露出几分无法言语的悲伤，“非常怀念。”

之后的一段日子出人意料的平静，弗拉德米尔的死亡显然给对面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当时被带到卡诺瓦切岛上的浩荡大军数目可观，凯厄斯合理推测那大概是他们目前的手头仅有的成功实验品。

这次战斗虽然非常短暂，保存下来的视频记录还是让驻守在沃特拉的两位长老相当震惊，阿玛莉丝甚至前所未有地从马库斯的眼睛里看到久久凝聚的悲伤短暂地消失了。因此，当她宣布下一任卡诺瓦切家主的存在时，哪怕对她的欺骗行径有再多的不满，阿罗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在两人停留在沃特拉的时候，三位长老久违地召开了秘密集会。阿玛莉丝对此丝毫没有兴趣，她该知道的凯厄斯一定会告诉她，不该她知道的还是别听为好。

果然，当天下午，凯厄斯就告诉了她接下来的准备。

“将所有证据公之于众，以求同盟么......”阿玛莉丝咂舌道，“真不愧是阿罗啊。”

看似是沃尔图里在放下面子求援，但两个人都对这道命令背后的目的心照不宣——吸血鬼们可以选择沃尔图里的阵营，那自然也会有想要借此机会自立门户隔岸观火的，当然也可能会有少数白痴选择投靠罗马尼亚人，这一步不仅是为了攘外，同样也是为了安内。

“很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从老亚当身上吸取教训。”阿玛莉丝懒洋洋地将手中的书页又翻了一页，凯厄斯这才看清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国际关系》？

“亚当是谁？”他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想起来了，那个从不列颠群岛跑出去企图向阿罗告发阿玛莉丝计划的叛徒，“他已经死了？”

阿玛莉丝摇了摇头，故作神秘地将手指放在唇前，“死掉的那个，是不听话的亚当，现在活着的是听话的亚当。”

即使是年长如凯厄斯，此刻也感受到一阵恶寒，他想起阿玛莉丝身边那个极其善于拉拢人心的管家，再想想摩西在保护约书亚时浑身散发的母性威严，竟不自觉地肃然起敬。

“哦，我突然想到——”阿玛莉丝突然眼神一亮，兴奋地坐起来，“要不要来猜猜看，卡伦一家会怎么选呢？”

闻言，凯厄斯也有些若有所思起来。老实说，虽然沃尔图里和卡伦有着很大的过节，他也一点都不希望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频繁和这一家人有所接触，但卡莱尔还算是个聪明人，很大地可能会选择力排众议，为了自保再一次向沃尔图里屈服。

“不一定哦，自从那个混血儿诞生之后，卡伦一家的生活就全部围绕着她展开了。你们那么迫害那个孩子，爱德华和贝拉的立场你也看到了，更何况——”阿玛莉丝先是饶有趣味地提出了另一种可能，随即话锋一转，不怀好意地一笑， “还有奎鲁特人呢。”

凯厄斯幽幽地说， “还有爱丽丝。”

阿玛莉丝哈哈大笑， “是啊，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嘿！我觉得卡伦不会因为这个记恨我的，没有我爱丽丝现在早就变成建筑材料了，他们应该谢谢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