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川菜

店伙计把他们领去了楼上雅间后便识趣的退下了，他临走前说桌上有菜牌想吃甚么招呼他们便是。

都尉口淡，吃甚都是淡的，这天成川菜里的菜娥齐瞧着他一个也吃不惯，不过说到底她就是好吃几口酸辣呛的吃食。

“诶，你怎么想到来这地?菜牌上面的你以往一个也吃不惯的。”

娥齐看人都走了，雅间就剩下她和都尉二人，她把兜帽拿下来悄悄的掐了掐都尉的腰，男人被掐得皱了皱眉头继续研究菜牌像是在找里面的藏宝般。

“能吃，我甚都能吃，别掐痒呢。”

“就你在家和猫一般的挑嘴，你吃甚?都是下水料。”

“高汤时蔬，这个我能吃。”

都尉笑了一声指了指那菜名说这里有一个他能吃的菜，娥齐都被他气笑了，她没忍住伸手捏了捏都尉的脸，他耳根子发红轻笑了一下侧过脸躲开她，嘟囔了一句让她别闹了。

“神经，你学什么牛马光吃草。”

就在他们瞧着四下没人打闹的时候，雅间外有人咳了咳喊了声“知音我来也”便绕过屏风径直走进来。

都尉刚还笑着，突然听见外头有人喊了声“知音”他立马把笑脸收起来如临大敌般起身，崔季看见单祥的时候他已经绕到了他跟前直接挡住他的视线。

“你怎么来了?”

“仲芒别来无恙，你来天成我必须尽地主之谊对你盛情款待。”

崔三爷看到单祥那脸色就觉得得劲，他对单祥做了一个揖突然就绕过他往他身后高声喊了句“崔季见过嫂子”。

单祥没防住被崔季钻了漏子，崔三爷一见女人便作揖一副宁杀一千不放过八百的模样，他抬头看见娥齐双眼微睁盯着他瞧。

平泽县主婚后一直无有去别家走动，外加她出门总是戴着兜帽，除了果毅府的下人还有新郎官谁也没瞧过她真正的模样。

要崔季说着平泽县主那副模样真的没话说，该那锯嘴葫芦倒在她石榴裙下直不起身也是情有可原，她的模样崔季说不出那感觉到老觉着容易让人移不开眼。

诗经云素者绚也，五代时花蕊夫人被称为冰肌玉骨清无汗，刘玄德之妻甘皇后玉质柔肌如月下聚雪与玉同站洁白齐润如玉人成双，这平泽县主好比一支梨花春带雨红艳一支露香凝，总而言之看上去素极但灿漫人眼艳色根本掩不住。

“见过参军。”

娥齐品级高但是在嫁从夫，崔季同她作揖她也还了一个礼，虽然是还礼但是身子根本没从凳子上起。

“诶！嫂子客气，不嫌弃的话喊我孟冬便是，若是觉着孟冬太亲近和仲芒一般叫我崔三也成！”

崔季那可是嬉皮笑脸惯的主，他热情的套近乎，他还惦记着果毅府那几个还没许人家的丫鬟，军营里的壮丁还等着他搭救喃。

“你别搭理他便是，我去喊小二。”

都尉看崔三爷那腆着脸打探家中人几何可曾都许配了人家，他拍拍娥齐的肩膀看着崔季摇摇头，莫说是崔季他表妹，就连他都听烦了想给他一下。

“嫂子可是吃得惯辛辣，我们这边泡椒双脆可是拿手菜，如果不喜欢下水我们荤的有水煮肉、宫保鸡丁、蒜泥白肉钵钵鸡，素的有……”

崔季的口才用在报菜名上是屈才，娥齐听他滔滔不绝，她倒是甚么都想试一下可惜点菜的那位已经出了雅间去喊店小二。

“双脆是哪双脆?”

“双脆即是鸡胗和羊肚儿，两样东西旺火爆炒，炒出来红白相间样子漂亮，吃在嘴里韧中带脆，咀嚼之际咯吱咯吱地响。小米椒辣泡椒酸双脆爽脆……”

娥齐惊叹了一声，这双脆听起来就像是好吃食，就是不知道都尉点了甚。

单祥回来的时候崔季那厮还在说，他撩起袍子坐下斜眼看了眼崔季，这是他独门讽刺的表情，娥齐从没瞧见过就是崔季充大尾巴狼时总少不了被单祥这样撇。

娥齐问他点了什么好东西，男人念念了一串菜名，崔季刚才推荐的愣是一个也没点，崔季那有气说不出的表情真是好生好笑。

“你还真是老三样，氽豆皮高汤菜还有蒜泥白肉，什么时候变通过听过我说话?”

崔三爷看单祥撇他，他也撇撇嘴，这单祥就是一头倔牛根本不听教，只会认准自己的死理咬定青山不放松。

“听了，我挑着点了，一会儿上来便知道了，逗你们玩的。崔孟冬的嗓子眼一喊我出到外边都能听到。”

“切！这还差不多，那我便不打搅你们恩爱了，隔着雅间都能听见，咿呀真没想到你小子也有齁死旁人的一天。”

崔季也不是没长眼睛，单祥虽然回到雅间后拿着茶盏不说话但是他寡着那张脸崔三爷熟悉得不得了，人家婚后长脾气了，长了叫做不许看他媳妇的怪脾气。

崔三爷起身告辞，嫂子认了，单祥那古怪脸色也连带欣赏了，他再不识时务回军营也差不多要挨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