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夜话

单祥听见她嘴硬，他包容的笑着轻轻拍打妻子的后背似乎明白此刻的她有着怎般的情绪那样。

女人被他顺了一阵毛安静了片刻便开始不自在起来，她推了推他让他别这般对她，她不习惯。

“做什么，我没有事你别这样尤有介事的。”

“好好好，我晓得你没有事，我只是抱抱你不做旁的。”

男人把她的话置若罔闻，他敷衍的说他晓得她没有事，但他的举动全然当她心情不畅快那般哄，这回便轮到女人感觉全身不对味，她赶她男人赶紧睡莫要搭理她。

“你莫要顺我，你睡你的就成了。”

在她手脚并用的抗拒下，都尉无奈的松开手埋怨她怎么此时这么轴，娥齐瞧着男人也是困得不行，她晓得他忍着睡意来哄她奈何她今晚奇奇怪怪的哪哪都放不开。

“阿娥你啊瞧着好说话，实则脾气硬也拧和我没两样……”

最后男人没辙，他困得去眯眼了真的便睡了。

听着男人安静了一阵便传来疲倦的轻微鼾声，娥齐自己在榻内拢惶惶一阵也跟着迷迷糊糊的睡了去。

她想自己许是“饭饱思银欲”的道理，起先嫁来惶恐与夫婿的相处，过了个把月受怀胎之困每日筋疲力尽，眼下夫妻和美胎儿也坐稳了，那个心便有了闲情去琢磨旁的事体。

都尉中途醒了一回，他看了看外头天色估摸着这便是往日他在军中起身的时辰，看着妻子缩在内拢安眠他犹豫了一阵还是挪了过去贴着她将她搂过来抱着。

在男人记忆里头，自他成亲以来他们都是贴身而眠几乎从未分离，虽然睡熟后两人是否腻在一块人是没有鲜明知觉，但醒来后瞧着自己只是搂着被褥老觉得心窝子空落落的。

女人被抱进怀里的时候，似乎浅醒了片刻，在娥齐半梦半醒恍惚的时候她下意识喊了一声“阿塔”接着便抬手想要拽住凑过去的男人，这声轻轻的眠人低语在寂静夜色中格外清晰。

“嗯，阿塔在……阿塔在。”

都尉听到那声妻子鲜少主动提起的称谓，他下意识握住她的手答应到，他除去惊梦从未尝过半夜醒来的滋味，以往都是女人听他睡熟的动静如今是他头一回聆听属于妻子的臆梦。

娥齐拽着他衣摆的力道微乎其微，他将她揽过来她便松了手无意识的窝缩到他怀里，期间她除了喊了几声阿塔后便没有声响了。

女人夜里头身子会从温凉渐渐暖起来，如今她睡糯熟了整个人热热的靠在他怀里，都尉晓得她连梦里都想家，唯独不想在他跟前表露。

意识到这一点，没由得的男人在夜深人寂的时候心里一股惆怅，但此刻他明白眼下妻子心情欠佳，自己悲从中来只会更令她心烦意乱。

男人一边顺着妻子头发，一边漫无目的的神游，感受着女人身子随着吐息轻微起伏，他觉得自己总该做些什么来为女人分忧。

就在都尉听着外头随着打更声宅子周围响起早起的上工的声响时，他怀里的女人突然笑了像是梦见甚么乐事般。

她一阵一阵咯咯的笑声，伴着笑音还在含糊的呢喃，都尉凑过去听了一阵顿时哑然失笑。

“不可能吃亏的，他这么生笨的一个人……我定是不会吃亏的……”

听娥齐梦语的音色，似乎对这不知名的谁人信誓旦旦的保证般，她嘟囔那个人这般笨谁会吃亏呢，虽然不晓得那被轻视的人是谁，然女人睡梦中的笑声无形间令都尉松了口气。

至少在夜里他晓得她发梦梦见了阿塔也梦见了值得高兴的事体，在娥齐说了一阵后都尉拍拍她的背像是宽慰自己也像是在哄女人乖一些般。

偶尔男人也会深思，在女人临盘待产会发生甚么事体，虽然眼下女人瞧着依然苗条与他同僚口中的大变模样的境遇倒是有出入，但谁晓得往后又是怎的田地。

一旦想到此些事情，单祥总是忧虑多余对往后的期许，就如女人责备他那般，他多愁善感容易郁郁寡欢，这便是她遇上了烦心事也不同他说来的究极因由。

……

日上三竿的时候娥齐转醒，她先是觉着身子烫烫的像是隔壁是块烧旺的炕般，自她有了身子以来她便怕热，眼下她醒来人竟有些被热的发昏。

她睁开双眼，因为晕乎乎的她还没瞧清眼前是啥双眼又不自觉的合了起来缓神，随着神识归位耳边逐渐清晰的是男人吐息的声响。

都尉离她不远，他每每吸缩鼻子时胸膛便会起伏带着他的吐息一道呵出来，随着那道不急不缓的瞌睡声，她发现自己身子被都尉缠紧动弹艰难。

单祥总是睡着睡着便不自觉将他能够到的物事都抱实，睁眼后娥齐瞧着男人放大的面庞她心里犯嘀咕，想着他是何般在夜里不知不觉的和她纠缠在一道的。

好不容易她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男人似乎被她的动静惊了一阵下意识将她护在怀里倒是将她越捆越牢固起来。

此刻女人暗自庆幸这冤家